就这。
大奎笑呵呵道,“没事,晚上去我那睡。”
瞎子摇摇头,“家里不能没人看,我跟傻娃在后院打个地铺就行。”
这孩子仁义。
众人听到瞎子的回答,默默点头,知恩图报的人谁都喜欢。
李红兵眼睛一瞪,“你和傻娃晚上去崔姐屋子睡。”
崔老师在红兵叔家还有屋子。
一众老爷们露出八卦笑容。
你们…
李红兵摇头苦笑,明天村里又有新话题了。
饭菜端上桌。
招呼众人坐下,李红兵特意把王海和孙强也叫了过来。
毕竟这段时间他们会呆在村里,混个脸熟,以后有什么事也好办。
一顿晚饭在李红兵刻意引导,两帮人熟络的称兄道弟起来。
酒喝到一半,孙强接到一个电话,等回来时一副愁眉不展模样。
询问后得知,请的木匠因为家里有长辈过世,暂时来不了草沟村。
王海听完差点蹦起来,老宅改造最重要的就是木匠。
整个改造方案遵循以旧修旧,所有新屋都是木质结构,而且还不能使用钉子,全都以榫牟为主。
这木匠到不了位,别说改造,就是动工都够呛,而且老屋已经拆掉,总不能一直等到木匠来再动工。
李红兵听完眉头紧锁。
这事不能怪王海,毕竟人死为重,死者为大,其它与之无关的事情都要让路,可以理解。
“水生,你木匠手艺没丢吧!”
王海,孙强的视线一下落在水生身上,同时暗暗摇头。
倒不是瞧不起水生,而是工装木匠跟农村土木匠不同,眼前这位水生看起来有点不灵光。
大光头,老黑脸,佝偻腰,一身土布对襟褂,腰间斜插一支吊着红布烟袋的旱烟管,时不时嘬一口,吐出呛人的土烟。
要是说他种地厉害,二人相信,可要是说木匠厉害,那还是算了吧!
邦邦邦!
水生把烟袋锅对着凳子腿磕出烟灰,不紧不慢烟杆插回腰间,“鲁班爷传的手艺,咋能丢呢。”
李红兵故意问道,“露一手”
水生知道红兵叔这是在抬他,也就不客气,对瞎子说道,“骑车去我家,让你奶把我吃饭的家伙事带过来。”
没一会,瞎子提着一个半人高的木箱回到院子。
众人没了喝酒的兴趣,纷纷起席看起热闹。
水生打开木箱盖板,里面整齐摆放木匠用的工具,带着些许醉意伤感的轻抚这些一直陪着他的伙计。
接着水生从推倒的房屋废墟里,找到一根粗木回到众人面前。
“做个马凳,献丑了。”
说完,拿起炭笔在粗木上做记号。
孙强和王海对视一眼,眼中鄙视毫不掩饰。
农村木匠是牛鼻,但你连尺子都不用,这就有点装比,瞧不起人的意思了。
做好记号后,水生又从木箱里掏出墨斗盒,左右看看,顺手拿起桌上的酒倒进墨盒,用手指搅了搅。
这才李红兵看来,脑子里冒出一句话。
让开点,老子开始装比了。
水生捏着墨斗坠子拉出一根墨线搭在木头上,手指轻轻一挑,木头表面留下一道黑线。
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没有一丝迟疑,很快粗木上留下一道道横七竖八的黑线。
弹完墨线,把粗木斜着固定好,水生又拿出一把长锯,吭哧吭哧开始锯起来,中途又换了好几把长短不一的锯子。
随着木屑飞溅,粗木被分解成大小不一,长短不一的木料。
然后水生又拿出木钻,凿子,各种刨子,对着木料加工起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不知不觉周围的人多了起来,不光有李红兵他们,还有隔壁的工人听到消息也跑过来看热闹。
很快木料渐渐露出形状,马凳说起来简单,就是一块木板,
要是用锯床切割木料,再用钉子哐哐一顿钉,很快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