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关爱,嘴唇紧紧抿了一下,又松开,眼角微微泛红,最终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那动作里包含了太多未能出口的话。
胡海洋和匡铁英又低声安慰了我几句,便挥手道别。林蕈深深看了我一眼,也只能无奈地跟在他们身后,身影消失在门外。
关门声落下,世界仿佛瞬间被抽成了真空。冰冷的寂静笼罩下来,这间白得刺眼的病房里,只剩下了我和彭晓敏。
她缓缓坐回床边的椅子,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下一秒,她猛地伸出双手,紧紧捧起我放在被子外的左手,将它轻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贴在了自己温热的颊边。我甚至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拂过我的皮肤。紧接着,一股温热而湿润的触感,毫无预兆地落在我的手背上——不是一滴,而是接连不断,无声地蔓延开。
她哭了。没有号啕,只有压抑在喉咙深处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像受伤野兽的哀鸣,肩膀随着这低沉的节奏微微颤抖。她的眼泪,就这么安静地、汹涌地,流淌过我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