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有赢就有输。输了,就要认。”
叶澜死死盯住他:“那你为什么不认?”
“因为我相信我能败中取胜,死里求生。只是你不信。”
叶澜冷笑一声:“公司负债100万,如果我们三个一起扛,你50万,我30万,王子虚20万。
“如果真像你的能够死里求生,那我们要在两个月内赚到超过100万的净利润。
“可公司最近三个月的平均净利润才32万,历史最高也才45万。你凭什么觉得能在两个月内填平这个窟窿?”
左子良沉默片刻,目光转向王子虚:“所以,我希望王子虚能留下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交。
“我出5万买断你的股份,就是因为我相信,你绝对不可能拿着5万块走人。你一定会留下来,跟我赌这最后一把。”
王子虚直视着他:“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左子良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因为你是‘王子’,你甘心把这个身份,用5万块钱的价格贱卖掉吗?”
“我甘心。”王子虚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5万确实不多,但我更害怕坐牢。合同在哪?我签。”
叶澜用更加复杂的眼神注视着王子虚。
虽然“坚定立场”是她先提的,但他这么干脆利,反而把她给吓到了。连她自己都接受不了只拿六万就走人。
左子良死死盯着王子虚,良久,见他始终不为所动,终于似乎放弃了,转过身,在公文包里翻出一份薄薄的合同,推到他面前。
“签吧。款到之后,公司就跟你没关系了,‘王子’这个身份,也跟你再无瓜葛。”
王子虚低头拿起笔,旁边叶澜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喂,签了这个你就只有5万块钱啊,连一个月分红都不如,你真能接受?”
王子虚放下笔看她:“不是你跟我的要坚定立场吗?”
叶澜表情痛苦地扭曲着:
“是啊,是我的,可是我想的是,能够拿到五百多万风光退休,从此财富自由……再不济,一百多万总该有吧?这、这差也太大了……”
王子虚平静地:“不应该这样想,而应该这样想:我们现在是准坐牢状态,要以坐牢为基础考虑问题。你想,我们不仅能够不用坐牢,还能到手几万块钱,岂不是赚到?”
叶澜气笑了,一时语无伦次。
左子良开口道:“我知道为什么你连我的计划都不听,就马上要退出了。”
王子虚:“我不需要听。”
他并不是不需要听,而是不敢听。
他很怕自己一旦听了,就会改变主意,放弃大好前途,陪着左子良最后疯狂地搏一把。
他还有《石中火》,尽管获奖希望渺茫;他刚刚在文学圈建立起人脉,尽管人人喊打;但至少在那边,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人前。
他深知,自己骨子里藏着一种混合着血腥味的狠劲,这种性格是他的thanatos,死本能,是他成为‘王子’的根源所在。
同时,他太了解左子良了。这个人一旦有了一个想法,总是能用极具魅力的方式出来,充满诱惑力。
所以他害怕。害怕自己会被左子良服。害怕自己无法像现在这样坚定。
王子虚重新拿起笔,他很想像电影里演的那样,看都不看就潇洒地签上名字,可他谨慎的性格让他终究无法那么优雅。
他拿起合同,一页一页仔细翻阅起来。
就在他审阅合同时,左子良靠在沙发上,突然开口道:
“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王子虚头也没抬:“你要打感情牌吗?”
左子良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讥讽,自顾自接着道:
“你那时候穿着一身廉价灰色西装,眼神里有种装腔作势的自尊,底下藏着更深层次的不自信。一看就知道,是个体制内的人。”
王子虚问:“你是在羞辱我,还是在羞辱体制内的所有人?”
左子良嘴角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我谁都没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