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王子虚的车,车门刚“砰”地一声关上,王子虚几乎是立刻转过头,目光灼灼地锁住安幼南:
“所以,这次你到底是干嘛来了?”
他不认为,安幼南对老王的热情是发自真心。
他第一次遇见安幼南时,不也是被她那无懈可击的社交辞令和极具感染力的热情态度迷得晕头转向吗?事后他才恍然,那不过是她与生俱来的基本社交手段,一种对任何人都可以轻易施展的魅力魔法。
别看老王此刻被她哄得眉开眼笑,俨然一副“父慈女孝”的模样,也许春节一过,这份温情就要被她彻底抛诸脑后。西河这座小城,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第二次。
她绝不是为了拜年而来,母亲的前夫这层尴尬身份,并不值得这利益至上的女人浪费行动力。
所以他必须搞清楚她在想什么。
王子虚的质问,安幼南却仿佛没听见,自顾自低头,手指好奇地摩挲着副驾驶的座椅表面:
“你这车内饰看着还行啊,是真皮的吗?”
“你别打岔,”王子虚说,“我以为,上次我们分开即是永别,这才过几天啊?”
安幼南像是听到一个不合时宜的笑话,翻着白眼道:“谁说要跟你永别了?”
“你说的啊,你之前说,我下车就等于永别,你说这辈子再也不跟我见面。”王子虚说。
安幼南攥紧粉拳,小巧的拳头带着点恼羞成怒的力道,毫无杀伤力地殴在王子虚胸口:
“永别!永别!永别!好,你已经被我揍死了!”
她停下来,喘了口气,眼神明亮,张开手掌,在他眼前一通乱晃:
“阿米叭咪吽!好,你又被我复活了!行了,我们已经永别过了,以后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王子虚面容平静深沉地盯着她,像是注视着一个孩子不讲道理地胡闹,这让安幼南十分恼火。
“看什么看?”安幼南像只被踩炸毛的野猫,“你敢再提一句之前的事儿,我这就上去跟你爸说,我的初吻对象是你。”
王子虚顿时失色,音调都拔高了几分:“何至于此?”
安幼南得意地笑了:“就至于。叔叔的手机号我已经到手了,我随时都有告状的权利。不信你再欺负我试试。”
从前、现在、将来,王子虚永远是被她轻易拿捏的那个王子虚。无论他是“小王子”,还是名义上的“哥哥”,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
王子虚深吸一口气:“好,不提以前,就说现在。我们现在是兄妹,这是事实,你无法改变。兄妹是不能谈恋爱的。”
安幼南翻了个白眼:“谁说要跟你谈恋爱了?”
王子虚一时语塞:“那你来干什么?”
“我来我母亲的老家,就非得跟你谈恋爱吗?”安幼南说,“我想看看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感受一下她走过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