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阵法陆清远跟著顾钦走,这座地宫里现如今还没见什么异样,也没有什么人偶巡逻,空旷得很,他又问道:
“那道主大人可知道当年的姬家与朝廷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他们是因什么事而落到这步田地的”
“年代太久远,具体的细节早已记不清了,而且本座那会儿应该都不在大寧呢。这世间估摸著也没多少人还记得了。”顾钦耸耸肩:
“反正朝廷是给予了姬家许多罪责,近乎到了罄竹难书的地步吧,类如什么通妖、投敌、修邪术禁术之类的,总之近乎满门抄斩,余下之人蓼蓼无几。”
“其中就有一位如今名动天下,近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那便是你师尊,她当年似乎还很年轻,还是妙龄少女的样子当时没將这个隱患拔除,朝廷现在肯定是肠子都悔青了。”
“不过这是明面上能查得到的事儿了,具体如何还得问你家师尊才知道。”
眼前的师妹语调悠悠,这些话与她的身板显得相当格格不入,这位才是真正的老登难怪贵妃娘娘看她小形態那般出气呢,但她依旧给不了陆清远什么大能的压迫力。
两人再行出一会儿,这座地宫就到底了,一路进来什么波折都没见到不提,还相当空旷。
別说什么暗算了,就连一个物件都没留下,比脸还乾净,甚至都没见到什么相连之处陆清远全程用以通窍,可惜都没法窥见任何有异样的地方,“有人捷足先登还是事先转移了”
顾钦摇摇头,这会儿她已换成那御姐的形態,碧色长髮垂落,晶莹剔透的龙角有些虚幻。
她的眸光掠过地面,“大概不会,如果这真是姬家当年的手笔,那方才用以沟通这方地宫的符纸用一张就少一张,而且都要可以掩盖了,不可能让人来动手运输,那要接手太多人了。”
而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两人忽然便是脚下一软,这地宫之中的地板忽然消失,猩红的血池將四周覆盖,眼前所见皆是那泛著气泡的血水。
顾钦连忙去拉陆清远的手让他安稳內息,却发觉陆清远並没有几分动容,这定力是还可以啊。
陆清远被那血池震惊了一瞬间,不过如今拜由谢姨、妖尊所赐,他的精神力早已今非昔比,对此早就见怪不怪,这会儿借著通窍还能分辨出几分破绽。
这方地宫是在按照规律变化游移的,方才一直维持著形態,如今才下入了一层。
陆清远正欲將此事告知顾钦,却见她已两支並起,將眼前的池水抽离出来,化作一柄柄鲜红的冰剑,刺向四方角角落落。
这血池之景刚刚触动,那些阵法才有显露的形態便已支离破碎。
未曾想看似不著调的小师妹本尊也是破阵高手啊,陆清远颇有一种跟著谢姨闯秘境的既视感,贵妃娘娘的吩咐有道理的,他想学习一番,便是问了句:
“道主这么快便將此阵看破了,可有什么要领”
“什么看破”顾钦耸耸肩,“哦要领啊,要领是有的,以力破万法咯。”
陆清远一时语塞,不晓得该说些什么,不过这个地宫似乎拥有者自发检索之能,就算被顾钦打碎了也还能重组,这样也好,免得被人发现端倪。
这一层碎开,便终於到了真正的地宫所在,映入眼帘的是迎面扑来的热潮,不是什么机关触发,而是一座座丹炉喷吐著业火,而丹炉边上,则是堆积如山的户骨。
顾钦向前了一步,她试图拿起桌上的那捲书,但她的手刚一碰上,那本书便碎作了粉尘,这位青龙道主默默道:
“这间炉室与外界相隔少说已有数十年之久,这业火生生不息,那些丹药都是用人来炼的。”
“与朝廷有关”陆清远刚刚看了眼书名,不是什么炼丹法门,而是记录,但年代久远,想看也看不了,一翻就成了飞灰。
顾钦摇摇头,“尚不知晓。此地还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跡来,也看不出这些户骨是什么人。”
陆清远忽然是道:“方才道主你说这符纸若是来自姬家,用一张便少一张,那娘娘偶然得来此符本身会不会有诈”
“或许有可能但为何要让她知晓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