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份或许也就这些日子的事儿了。
贵妃娘娘在心底里也觉得对那位曾经的陆家大小姐有所亏欠,替她而生自当竭尽全力,但若大势已去也没办法,陆清远又问道:
“那道主大人可有想过这个身份脱离之后要做些什么,亦或者去哪里安身立命”
顾钦摇摇头,老气横秋道:
“將来再说,这些事儿如今都没个准信,要娘娘她做决定之前,她得先弄清楚自己究竟是谁。”
上山的路上两人再没有说些什么,金麟台上月朗星稀,早已没了行人,依旧是熟悉的链锁石碑,点缀著点点星光月华。
这么想来入京也有时日了,不过才这么短短几日就发生了不少看法的变迁,陆清远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很善变的人啊,怎会如此那什么心意丹亦或者向娘娘復仇的心思渐渐淡化了许多,昨夜那机会放在自己面前都无动於衷了,按说这不合魔门之道,如果自己真把陆凝棠抱回天权去估摸著顾钦想拦也未必拦得住。
以师尊的心態,估计还不会说他不好,夸一夸更有可能,但如今陆清远有些庆幸,庆幸之余意图有些飘忽,感觉演完戏拍拍屁股走人这种事是干不出来了,可京师或者说贵妃娘娘將要面对的那些事儿感觉更难去处理。
希望她能被自家玉桓宗的演技给折服想起来自己是谁吧,然后自己再劝一劝,这大寧千疮百孔,改朝换代又当如何,江湖依然。
陆清远放下心念,按照贵妃娘娘的说法燃起符纸,顾钦蹲在一旁捧著脑袋看著那条条锁链隨之鬆动,落地发出“鏜唧唧”的声响。
那块石碑也隨之后移,露出一条可通往金麟台下的道路。
两人对视一眼就很默契地顺著此道向下行去,一路上的烛火隨之亮起,闪动著森冷的光。
一路上安安静静,实在有些百无聊赖,身旁的小顾钦兜里装著都吃光了,陆清远试探性问了句:
“道主大人的道韵之一便落在这金麟台,对此地的什么地宫或者建设之类的有了解吗”
小师妹“啪”一拍手,“我掐指一算就知道这地营不是天然形成的,建成已久。”然后她又嘿嘿一笑:“后面就不知道了师兄。”
陆清远嘴角抽抽,“那娘娘把你发给我干啥的—“”
“我是保鏢护持。”顾钦在台阶上立正,然后向陆清远行了个礼数,“保卫师兄平安!”
陆清远横她一眼,如今也懒得再敲她板栗,一会儿保不齐这小东西真有作用呢,只是叮嘱道:“小心別滚下去。”
小师妹两三步跳下台阶,屁顛屁顛跟上陆清远的脚步,望著这地下空旷的地宫,在那些石壁上东摸摸西看看,然后才是惊奇道:
“师兄你认不出来这地界的建设手段,或者说是风格”
陆清远眼眸微眯,有些无语凝嘻,“你不是说你一直在京师我掉贵妃娘娘床上那天你不在那是通过什么阵法传来的还是凭空出现”
小师妹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师兄你当我笨蛋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些建设手法你没听你家师尊提起过依我所见,这座地宫的建设者,应该是姓姬!”
陆清远眼眸微亮,本来答应了师尊莫要去管金麟台的事儿,但如今好像不论是贵妃娘娘的身世还是京师之中那些党派纷乱的秘密都与这座山有些关係
不过陆清远还是没好气道:
“你家师兄姓陆,这些地宫之类的事儿,恐怕师尊都未必知晓,她本来就不想我去探寻,更不会提,不过师妹你既然知道,那不妨考虑考虑该如何防范才是。”
“先前我和谢姨下的地宫也在这附近,一样四通八达,斐盗泉最终引动了天道劫雷,
我还以为他是想毁去地宫,对这边倒是没什么影响”
小顾钦抱著手臂在前边走,语气淡淡:“区区渡劫哪有可能影响这么远,不过这金麟台特地修在这座地宫上显然是在掩盖著什么,方才你焚尽那道符或许都能研究一二呢。”
“你不早说—”
“没关係,那不重要。”小师妹领著陆清远往前走,嘴里还在絮絮叨叻:
“老姬家的建设手法就不会採用什么暗器毒素之类的了,要小心的是突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