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身上却也不显得艷俗,反倒是平添几分贵气。
而她眉眼如黛,鸦青长发扎起,发间九尾凤釵衔著的东珠却不及眼尾那点硃砂泪痣更灼人心。
陆清远不由得了一证,这会儿贵妃娘娘便已抬手散去了那一眾侍女,再抬起眉眼望向陆清远,淡淡道:
“怎么是不记得本宫了,还是翅膀硬了觉得自己如今已是玉桓少主,能耐大了是么呵,倒是本宫要等您了,陆大人真是好大排场!”
陆清远连忙躬身行礼:“属下见过娘娘,可不敢有二心,只是多年未见娘娘,如今一来便迎上这盛世美顏难免有些愣神,还望娘娘见谅。”
其实这话还真不是乱吹捧的,陆清远记忆里的贵妃娘娘早都有些模糊了,当年穿越在宫中就没待多久,还担惊受怕的怎么可能念念不忘。
如今也没想到她能跑自己这边来等著,本来以为时常在师尊她们薰陶之下自己不论是见了谁也不会太过惊讶了,都忘了原来贵妃娘娘能与她们平起平坐,而且还是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陆凝棠抿著唇看身前的陆清远,命人换了衣服之后看著好了不少,先前那些传讯上看著穿的那是真像江湖客,格格不入。
虽然他是躬身行礼,但明显与当年不同了,胆色大了不少,先前竟敢盯著本宫看没完了,姬青屿和谢鹤衣你也这么盯著的怕不是有二心。
她隨手免了陆清远的礼数,洒然坐了下来,看著他平身才发觉这几年未见小清子也非当年那模样了,高了些壮了些,看样子是吃得挺好啊。
他虽容貌没什么变化,但那气质却已天翻地覆,从小清子儼然便跃升成了玉桓少主,
修为是高了不少,估摸著能摸一摸八境的边。
不过他身上所流露出来的还真不是那种江湖草莽气,看著淡然,可偏偏自己那种稳压他一头的感觉却没了。
真让你学成啦当年隨手掷下的棋子如今都快跳出棋盘了,还真是应了他那句三年之后又三年,再给陆清远三年这傢伙怕不是要翻天。
那恐怕是真要与自己平起平坐叫板子了。
贵妃娘娘收回目光,平静道:
“可知道本宫今日为何要找你”
陆清远连忙道:“属下洗耳恭听。”
这油腔滑调的功夫还是没变,陆凝棠没接话茬,只是转而抬起手,指了指四周,再看向陆清远:
“这宅邸本宫命人新修的,给你充当居所,以后你就住这儿,本宫亦是钦点了些人服侍你起居,算是这几年在外办事的赏赐。本宫向来行功论赏。”
这还真不是什么小礼,处於此等地界的宅院是没法以造价不菲来说的,恐怕都得是天文数字。
陆清远老实行礼:“谢娘娘恩赐,属下定当———
“少说那些客套话。”陆凝棠打断了他的话,“不过本宫倒是想知道你在金麟台磨磨蹭蹭干什么呢是不是和姬青屿见上面了”
能问出这个问题也就说明贵妃娘娘恐怕截获了些许眼线的说辞,陆清远当然不能再拿著什么青龙传承来说,贵妃娘娘早不信这说辞了,他只能是道:
“师尊的確来了趟,如今要回京,当然也有不少事宜要交代。”
陆凝棠静静看看他,听陆清远继续说:
“她的意思是让我取得娘娘您的信任,然后借您势力去彻查当年凤池山一案,此外让我伴在娘娘身边伺机而动,师尊原话是最好能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恐怕是衝著娘娘您身上那的半颗狐心来的。”
这些话当然是陆清远胡的,娘娘的眼线遍布天下有可能,但能让身边两位大乘御姐都察觉不到显然很扯淡,所以陆清远编也编的心安理得。
实际上自家师尊这回是本著捉姦的心思来的,其他什么指派根本没有,只吩咐了多加小心早日回家是真的。
贵妃娘娘眸光依旧淡然,她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著案桌,“所以陆少主如今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你和姬青屿之间什么关係”
“哪能有什么关係”陆清远摆摆手,“无非是藉由先前洛阳之事,属下向她交底之后她认可了我成亲传,封了个少主而已,然后她便想將计就计让我反过来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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