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老板这里的点心,果然名不虚传!”
时念笑了笑,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祁仁晖。
他正端着酒盏,视线越过屏风,落在女宾区的方向,显然是在留意许兰溪和祁昭宁的反应。
女宾区那边。
许兰溪像是没听见男宾区的议论,正跟夫人们聊着眼下院中的红梅。
她手指指着窗外:
“你瞧那几棵,开得最艳,枝桠都压弯了,倒是适合做首咏梅诗。”
祁昭宁坐在一旁,手里捧着杯温热的银耳莲子汤,耳朵却悄悄红了,像染了胭脂。
她虽隔着屏风,却隐约听见了程辞桓的话。
她手里的汤勺慢了下来,银耳羹晃出几滴,落在描花的杯托上。
浅醉见她模样,悄悄碰了碰她的胳膊,压低声音道:
“别在意,不过是旁人随口聊聊,当不得真。”
祁昭宁抬起头,对着浅醉笑了笑,眼底却带着点迷茫。
她刚回来,对盛京的权贵圈子还不熟,更不知道这一句“议亲”背后,藏着多少攀附与算计。
时念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她知道,程辞桓突然提婚配,未必全是“夫人所托”。
只是。
许兰溪和祁仁晖刚找回女儿,疼都来不及,定然不会轻易许人。
这场议亲,恐怕只会是一场插曲。
“时老板,”
祁仁晖忽然开口,目光从屏风那边收回,落在时念身上。
“不知这戏什么时候能演?”
时念连忙收回思绪,笑着回答:
“等各位大人用晚膳,就该开演了。”
“姑娘们已经在后台准备了,定能让各位大人耳目一新。”
“好!”
程辞桓第一个叫好,拍了拍桌案:
“我就喜欢看热闹的!”
李嵩也跟着点头,端起酒盏抿了一口:
“之前听人说怡红院的戏与众不同,不唱老腔老调,今日倒要好好瞧瞧。”
男宾区的氛围重新热络起来。
程辞桓没再提婚配的事,只是跟旁边的镇国将军聊起了戏里的武打场面,说得眉飞色舞。
陈老先生则跟周祭酒讨论起《牛郎织女》里的诗句。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透过雕花窗棂落在长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