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就是想谢谢您。”
她顿了顿,从袖带里取出一包银子,推了过去。
“我知道你们不缺银子,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毕竟这些日子,他们要一直跟着我。”
素心的耳尖瞬间红了,攥着戏服下摆的手指泛白。
“那些人总往我身边凑,说些不三不四的话,要不是两位大哥拦着,我怕是……”
“拦得了一时,拦不了一世,重要的是你要护好自己。”
素心用力点头。
“我明白,谢谢您。”
师父说,园子里的伙计们都等着消息,若是不去,张万利定会借口拆园子。
他已经派人去祥福园丈量地皮了,不顺从,他就会把所有人都赶出去。
她想起今早在后台看到的场景。
李庚生正磨着一把旧剪刀,却被磨得发亮。
师父磨剪刀时,说“真到那份上,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能让你受辱”。
那剪刀的寒光,现在想起来还扎眼,像根刺,扎在她心里。
时念望着她发红的眼角,忽然放下茶杯,语气沉得像浸了水的石头:
“现在可懂了,我那日为什么说路是自己选的,苦也得自己受着?”
素心的头垂得更低,几乎要碰到胸口,声音带着点哽咽:
“懂了。”
“以前总想着靠别人,靠师父,靠您……”
“现在才明白,别人能帮一时,帮不了一世,最后还是得靠自己扛。”
烛火轻轻晃了晃,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一个挺直,一个微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