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追究,反而继续问:
“那为何用长安,不用盛京?”
此时戏台上凝霜正唱《兰亭序》,“无关风月”的调子飘进雅间。
时念望着窗外灯笼,轻声道:
“盛京是南齐的都城,而长安是蓝星诗里的精神故乡。”
“我想,蓝星之所以会用长安,是因为,她想不管是世家子弟还是寒门学子,都能在诗里找到共鸣。”
“在每个读书人心里,都种下一个名为长安的故乡。”
叶道荣指尖在桃酥酥上顿了顿,忽然笑出声,暖意真切:
“好一个每个读书人心里都有个长安!”
他转头对叶云舒道:“听见了?这才是真懂诗的。”
叶云舒抿唇点头,悄悄攥了攥袖角。
之前只觉得时念聪慧,此刻才懂她字句里的格局。
戏台锣鼓声再起,流芝扮的崔莺莺水袖翻飞。
叶道荣忽然问:“听说你排了《凤求凰》?”
“是,”
时念应道,“今晚正好演卓文君夜奔。”
“好,那就瞧瞧。”
叶道荣端起茶盏。
竹帘外,流芝正唱到“愿得一心人”,清亮的调子落进茶盏,漾起细碎涟漪。
直到戏台落幕锣声散,叶道荣指尖还在案几上敲着,节奏竟和卓文君夜奔时的鼓点一致。
“好一出愿得一心人,”
他望着戏台散落的红绸,“倒是把你那故事之中的人演活了。”
叶云舒看向台下。
穿长衫的学子还在争论“凤兮凤兮归故乡”的深意,忽然明白祖父的用意。
时念把反抗藏在缠绵戏文里,用最软的调子裹着最尖锐的诉求……
一点点渗入南齐所有人的心里。
“这戏比国子监的策论有意思,”
叶道荣拿起块桃酥放进嘴里。
“字里行间都是情,可眉目纸张却满是戚。”
难怪付兴博他们怕得紧。
他想起付兴博在花厅跳脚的模样,忍不住嗤笑。
世家总以为守住藏书楼就守住了文脉。
却不知真正的学问,藏在市井里,藏在学子敢为“一心人”抛世俗的勇气里。
时念别过头悄悄勾起嘴角,这评价比任何赏赐都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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