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等候的东宫属官和侍卫立刻迎了上来,周遭是刑场刚刚清理后残留的肃杀气息。
被迫前来监斩的蓝玉等人自然不会久留,结束后便怒气冲冲的离去。
而朱标却站定,深吸了一口带着血腥味的空气,目光扫过远处那些尚未被领走的尸首,眼神复杂。
沉默了片刻。
他开口。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传孤的命令。”
所有属官立刻躬身聆听。
“将这些人的尸首,”
他指了指那片狼藉之地,“好生收敛,一一通知他们各自的家人,前来领回…好生安葬了吧。”
属官们有些意外。
依常例,这等罪囚的尸首往往随意处置,太子此举已是格外开恩!
然而,朱标接下来的话,更让他们心头一震!
他顿了顿,语气沉缓了几分,却更显分量:“还有,查抄各家产时,给孤仔细核查清楚。”
“若其家中父母,已无其他子嗣奉养。”
“或其名下尚有年幼妻儿,无所依傍者……”
“可视情形,适当留予些许家产,以供其生计,不至流离失所,冻饿街头。”
一名较为年轻的属官似乎有些不解,下意识地抬头,嘴唇动了动,似想谏言。
朱标的目光立刻扫向他,那眼神不再是以往的温和,而是带着一种沉静的威压,仿佛能洞穿人心!!
“怎么?觉得孤对此等罪人,过于宽仁了?”
那属官吓得连忙低头:“臣不敢!”
朱标转回目光,望向远处巍峨的宫墙,声音不高,却如同沉重的磐石,砸在每个人心上。
“这些人,固然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但他们的父母妻儿,何罪?”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慨叹。
仿佛想起了诏狱中那番点醒他的话语。
“再者,这些人…他们自己,也曾是追随父皇,南征北战,流过血、卖过命的人。”
“纵然如今走了错路,其旧日微功,朝廷…亦不该全然忘却。”
“给他们的家小留条活路,不是姑息罪责,而是…存一份体面,留一点余地。”
“臣等明白!”
众属官再无异议,齐声领命。
心中对这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