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嚣得最为厉害。
“很好。”顾晗合上卷宗。
檀香在一旁急得不行:“少夫人,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把这些证据交给朱寻大人,让他出面惩治?”
顾晗摇了摇头,“朱寻只会和稀泥。他不敢得罪本地士绅,最多不痛不痒地训斥几句,事情依旧无法解决。反而会让他们觉得,我们侯府只能依靠官府,并无实权。”
“那怎么办啊?”
顾晗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意,说道:
“既然他们认为我是妇人之仁,那我就让他们瞧瞧,何为妇人的手段。”
他看向青鸾:“传我的命令,从护卫中挑选些机灵可靠的,今夜便去办一件事。”
“请少夫人吩咐。”
“去把王奎给我请来。”
“动静小些,别惊动太多人。我要让他明白,在这青州,有些话不能乱说,有些事不能乱做。”
青鸾浑身一震,立刻躬身:“是!属下明白!”
少夫人今日,比起往日在京城侯府里见到的温和谦逊,明显多了一分决断与冷厉。
“等等。”顾晗又叫住了她,“除了王奎,再从卷宗上挑几个上蹿下跳、散播流言最厉害的地痞无赖,一并请来。”
他顿了顿,补充道:“找个由头,就说他们偷盗工匠署财物,人赃并获。”
“属下遵命!”
青鸾退下,暖阁内一时陷入寂静。
子时,工匠署一间偏僻的库房内灯火通明。
顾晗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案后,神色平静。
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随即,房门被推开。
青鸾带着几名护卫,押着五六个被堵了嘴、捆得结结实实的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城西王氏宗族的族长,王奎。
他身上的绸缎衣衫被扯得歪歪扭扭,脸上还有几道划痕,显然是挣扎过。
护卫扯掉他嘴里的布团。
王奎一能开口,立刻破口大骂:“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狗胆!知道我是谁吗?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绑架朝廷命官的姻亲!”
他看到了坐在案后的顾晗,先是一愣,随即轻蔑地哼了一声。
“我道是谁,原来是少夫人。”
“怎么,白天驳了我们的好意,晚上就玩这种下作的手段?一个妇道人家,行事如此鬼祟,也不怕辱没了镇北侯府的门楣!”
顾晗没有理会他的叫嚣,只是轻声开口。
“王族长,深夜请你来,是有一桩案子,想请你对质。”
“案子?什么案子?”王奎一脸不屑。
“昨夜,工匠署失窃了一批新打的钢制部件,价值不菲。”
顾晗说着,抬手示意了一下。
一名护卫立刻将一个布包扔在王奎脚下,布包散开,里面是几块崭新的犁铧零件。
“人赃并获。”顾晗的声音很轻,“这几位,都是你的同伙吧。”
王奎脸色骤变,随后反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这是栽赃陷害!我王奎再不济,也不至于去偷你这几块破铜烂铁!”
“是不是栽赃,审过便知。”
顾晗站起身,缓步走到他面前。
“王族长,你在城西有良田三百亩,其中一百二十亩,是用族中公田置换的,当时只给了族里三十两银子。三年前,你堂弟王二狗家的那块地,也是被你用手段强占的,为此还打断了他一条腿。去年秋天,你收了钱员外五百两银子,帮他摆平了一桩人命官司,死的是你族里一个叫王秀的姑娘。”
顾晗每说一句,王奎的脸色便白一分。
这些事都做得极为隐秘,她一个外来的女子是如何知道的?
顾晗俯下身,声音压得更低:“你说,这些事情要是捅到官府,再由镇北侯府递个折子到京城,你那位在京为官的亲家,是会保你,还是会立刻与你撇清关系?”
王奎浑身一颤,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
这位少夫人,是要把他往死里整啊!
“你、你想怎么样?”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