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过奖了。我是个实在人,说了不善作诗,只是借前朝大家的诗句一用。自己勉强会写几个字罢了。” 她刻意强调了“不善作诗”和“借诗”。
冯夫人母女脸色铁青地看着小桃“装模作样”。
袁夫人走到水生娘身边,话里有话:“谢老夫人,您儿媳这般有才,可把我们这一众小娘子的风头都盖过去了。”
水生娘笑得朴实:“她就是会写几个字。”心里暗想:我说和儿媳一样的话,总不会错。
杨夫人拉过获得第二名画菊的京兆尹家小姐和获得第三名作诗的国子监祭酒孙女,笑道:“来,按规矩,请头名的谢夫人先挑彩头。”
小桃心底冷笑,这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烤。她面上依旧温婉,诚恳地笑道:“方才说了是写诗作画,我既不会写诗,亦不善作画。想是男宾们见我无一样拿得出手的才艺,怕我尴尬,才挑了这字来说事。两位妹妹行行好,帮帮姐姐,别让姐姐脸红,你们先选吧?”说完,她笑容恳切地望着两位小姐。
两位小姐见小桃如此谦逊识趣,心中那点不快顿时消散不少。她们矜持地在盘中各选了一样。小桃这才在杨夫人的再三礼让下,“勉为其难”地拿了那支黄金做底、嵌着宝石的步摇。
杨夫人有些抱歉地瞥了眼太仆寺少卿母女——今日非但没压下那小妾之女的风头,反倒让冯夫人母女又折了颜面。
宴会散时,杨府大院门口车马喧阗。陆大人坐在自家马车里,借着车帘缝隙,看到了那位与他字迹神韵相通的谢夫人。她身姿窈窕,面容清丽娇美,如同春日里一株亭亭玉立的玉兰,俏生生地站在阶前,安静地等候着自家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