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的辩解,只觉得头都疼,目光落在那铁棒上,约三尺长,通体黝黑如墨,表面隐现细碎的暗紫纹路,在日光下泛着不同于寻常铁器的冷光。他接过时只觉入手沉坠——比同体积的精铁重了近半,触手竟无铁器的粗糙,反显细腻冰凉。心中猛地一动:难道是陨铁?
思索片刻,他将金属棒递还给男子,对着店主说道:“既然约定了时间又打造不成,就把定金退给人家。开门做生意,信誉最要紧。”他目光扫过围观的众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名声不要了?”
店主虽不情愿,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只能取出钱袋如数退还。羌胡男子接过钱,紧绷的神色缓和了许多,急忙跟张骏道谢。
事情解决后,张骏转身要走。几步后又停下,仔细想了想回头看向那根奇特金属棒:“你这铁棍卖不卖?”
羌胡男子愣了一下,面露迟疑。张骏对身旁护卫吩咐:“你留下来跟他谈谈。要是愿意卖,价格公道就买下来。”
“卖!”羌胡男子咬咬牙,不敢拒绝。
“额……”张骏噎了一下,自己倒像是个强买强卖的纨绔子弟一般。他张了张口,也不想解释,让随从去议价。
一行人捧着缠着铁棍的布条继续逛了会,正好遇到从寺院回来的母亲,他赶忙上前恭敬问安,随后便陪着母亲一同回府了。
回到府中,与家人一同用了午膳。席间并无过多言语,饭后,张骏便回房小憩片刻。
醒来时,他舒展了一下筋骨,感觉精神清爽了许多,于是信步向练武场走去。
田齐将军早已候在场中,一袭玄色劲装腰佩长剑,静立如松。
“田将军,久等了。”张骏快步上前,抱拳见礼。
“公子客气。”田齐拱手回礼,声如金石。
张骏张了张嘴,发现无话可聊,便直接省去了寒暄:“请将军指教。”
见田齐没有动作,张骏只得自己走向武器架。目光扫过陈列的兵刃,他下意识地取下一张榆木长弓。他拉了几下弓弦,宋配纠正他姿势的记忆片段涌现,思绪便又不受控制地飘远了。
“公子?”
田齐低沉的询问将他骤然拽回。
张骏自嘲地扯了下嘴角,随即从箭壶中抽出一支白羽箭。搭箭、扣弦、开弓,可指尖与臂膀的力道却虚浮不堪。箭矢离弦,轻飘飘地栽落在十步开外的沙地上,连靶子的边都未曾沾到。
接连几箭,皆是如此。
面颊微微发烫,他避开田齐沉静的目光,转向一旁:“田将军不必在此相陪,容我自行适应片刻便好。”语气里带着些许窘迫。
说罢,他不再试图瞄准,将箭矢尽数归拢放回箭壶。随后依照记忆中宋配所授的要诀,沉腰落胯,稳稳扎下马步,不再好高骛远,只专注于最根本的练习——空拉弓弦。
他的每个动作都带着大病初愈之人特有的审慎,轻柔得近乎迟缓。掌心因用力而微微潮湿,手臂肌肉不受控制地轻颤。深吸一口气后,三指扣弦,开始缓缓后拉。
这看似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