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可以在白布上缝上和自己年龄数相同的针眼,这无形之中加快了酒井完成千人针的速度。
不能多一针,也不能少一针,为了不出错,酒井站到僻静的地方认真地数了起来;白布上的针眼密密麻麻,但错落有致,数起来并不费力。
“妈妈,您也在这里!”同样手捧白布的青柳真衣惊诧地看着母亲。
“真衣。”酒井初音抬起头,看着女儿手中的白布,诧异地说,“你这是……”
真衣笑着答:“这是我为山本君准备的。为了天皇陛下,为了大日本帝国,他就要出征中国了。”
“一郎?”酒井更加意外了,“他不是刚大学毕业吗?他不是军人,为什么要像你的哥哥一样……”
真衣看了一眼妈妈紧紧攥着的白布,兴奋地说:“您这是为哥哥做的吗?哥哥也要去中国了吗?真是太好了!有哥哥和山本君为国效力,太让我们感到骄傲了!”
酒井叹了口气:“你以为打仗很好玩吗?会死人的。中国人会死,日本人也会死。”
真衣拿起自己的千人针给母亲看:“有我为山本君做的‘老虎’,他不会有事的。妈妈不也在为哥哥做千人针嘛,哥哥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酒井没有心思关注女儿腰带上可爱的“老虎”,她理解不了女儿的想法——为什么在她眼里,侵略他国是一件美妙的事?
“妈妈,我也为哥哥穿上一针吧。”真衣夺下酒井手中的腰带,又将自己的递到她的手里,笑着说,“您也为山本君缝上一针,他是您未来的女婿呀。”
酒井初音不说话,木然地接下,木然地照做了……
夜以继日的工作,太阳感觉到了疲惫,不想再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喝酒睡觉;圣洁、空灵的富士山读懂了它,像一个慈爱的老者,将它揽入了怀中。
酒井初音被纠结、复杂的心情和心满意足的真衣牵引着往家回。她做成了想做的事,却并不快乐。
静香将书包放在一旁,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双手托腮,出神地看着地上蜿蜒曲折、来来往往的蚂蚁;视线朦胧,她依然显出认真的样子。在静香的眼睛里,尊老爱幼、与同伴和平共处的蚂蚁是那么的可爱,比忙着与战争有关联的事的人们可爱。
“静香,傻坐着干吗,为什么不进屋?”身穿诘襟服、头戴白线帽的山本一郎帅气地走过来,问。
“家里没人。”静香看了一眼九州帝国大学化学系的高材生,心不在焉地说,“你没和姐姐在一起吗?”
“真衣说她在家里等我。她没在家?奇怪,她能去哪儿呢?”山本疑惑地说,“家里没人?伯母也没在家?她俩是不是在一块儿呢?”
“进屋等吧。”静香站起来,打开了门。
“在这儿等吧。”山本说完,一屁股坐到了台阶上。
静香撇了下嘴,坐在了山本一郎的身边。两个人不说话,眼巴巴地望着通往这儿的道路,盼望着等待的人早点儿到来。
酒井初音失魂落魄地走着。她放不下儿子,虽然他已经长大,有远大的理想,有自己的主张,可带着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