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捏个八十年吧!”姚瑶气定神闲地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载驰载驱,归唁卫侯。驱马悠悠,言至于漕。大夫跋涉,我心则忧……”
“文举,你说许国大夫为什么阻止许穆夫人前去吊唁他们的危国呢?”
“怕死呗,明哲保身呢!”
参杂在黄文举的背书声、应曜的提问声中一同前来的,还有十几只急促的脚掌。
景腾走到了姚瑶的对面,打开了蛋糕的包装,往蛋糕上插蜡烛;姚瑶平复了一下心境,站起来帮忙。十七支蜡烛摇摇摆摆地闪烁在纯白色的蛋糕上。
“景腾哥,姚瑶姐,你们来得好早。”应曜蹦蹦跳跳地闪身进来,喜笑颜开地说,“点菜了吗?”
“只有几种菜,我让老板全做了;种类少,但量足。马上就好,你们洗手,准备吃饭吧。”姚瑶笑着说,“听见你们说话,我们点燃了蜡烛。”
应曜微笑着双手合十,闭起眼睛,默念着,少顷,睁开眼睛,吹灭了蜡烛,说:“我许了个他日能随景腾哥燮伐侵略者、让我的学弟学妹不用在阴冷潮湿的防空洞里上课的愿望。”
“将士戍边,天子勤政。有多大的光就发多大的热,不要去羡慕别人的成就。比金钱、地位和权利更有意义的是待人接物的真诚、善良和博爱。制定符合国情发展的政策路线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的,有思想有抱负的学生才是民族的希望;但当你所处的环境很糟糕却没有人解决、而大多数人选择沉默的时候,你切记不要意气用事想着凭一己之力去改变邪恶。当势单力薄的你鲁莽提出邪恶的根源并希望得到合理的解决时,可能制造了邪恶的人不是去解决邪恶,而是去解决你。对待邪恶,要说‘对的’话,而不是真话。”景腾意味深长地笑着说,“要相信物极必反,更要相信正义终将会战胜邪恶。”
学生们面面相觑地思考着。
姚瑶一边朝沸水中夹菜,一边问景腾:“你们喝酒吗?”
“小孩子不喝酒,我也不喝。”
“景腾哥,你不是让我们保持个性吗?说没有了个性就没有了鲜明的主张和张扬的思想,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喝酒呢?喝酒也是我的‘个性’啊。”黄文举咄咄逼人地说,“再说我们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啦。”
姚瑶笑了起来:“记得第一次在这家酒馆见到你们,你们一边喝酒,一边高声讨论李清照的词。”
“那天你和景腾哥在谈恋爱。”一个学生笑着说。
“不是‘那天’,是天天在谈恋爱。”应曜笑着说。
景腾笑了笑:“学生喝酒不好。”
“夜来沉醉卸妆迟。梅萼插残枝。酒醒熏破春睡,梦远不成归。”黄文举坚决地说,“酒,不能一句话定义是好是坏。连古今第一大才女李清照都好酒,说明偶尔喝点酒还是很有必要的。”
“少喝一点儿吧。”姚瑶说得轻声细语,眼睛不忘征求景腾的意见。景腾看了一眼姚瑶,默许了。黄文举笑了起来,轻车熟路地拿来了一坛蜀黍酒,倒了一碗,自顾自地猛吸了半碗。
“先吃菜,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姚瑶责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