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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寝殿里此起彼伏的咳嗽声,虞沁推门而入,快步走至他床前,将锦盒递给他。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这玉钗他曾向自己讨要数次。
苏念淮只淡淡瞥了眼,一双眼睛冷冷望着她,“他不要的东西,扔给我,在你虞沁心里,我苏念淮只配捡他不要的东西吗?你竟然拿玉钗来羞辱我!咳咳咳……”
虞沁被他吼的有些懵,一边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一边解释,“我没有,我没有羞辱你,我……”
“虞沁,我在你心里是不是特别下贱?明知你喜欢他,却还上赶着喜欢你,嫁给你,”苏念淮将玉钗连同锦盒一并摔在她怀中,“玉钗,是他不要的,你,也是他不要的,从前你和玉钗我都想要,如今,我都不想要了。”
“念淮,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给过你机会,无数次机会,可你一次都没抓住,”苏念淮笑着,笑自己的愚蠢,“他故意激怒我,险些让我一尸两命,你让他假死离开京城,我生烟儿命悬一线,你和他互诉衷肠,当真我不知吗?”
“我……”虞沁哑口无言。
“他不要你了,跑到我这儿,对我演情深戏码,不觉得恶心吗?我只要一想到你碰了他,洗干净身子再来碰我,我就觉得无比恶心。”
“更让我恶心的,是你让他怀了孩子!”
虞沁瞳孔一缩,心口一窒,他知道了?
“你以为你做的很好,天衣无缝吗?你不会还以为我苏念淮还像从前那般好骗吧?你把玉钗给我,是想告诉我你现在爱上我了吗?”
“念淮,我后悔了……”
“我也后悔了,”苏念淮呢喃道,“看在我们夫妻二十年的情分上,放我出宫。”
“你休想!”虞沁的神经像是被他刺激了一样,“你是我的君后,我的夫郎,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出宫,哪怕我死了,我也要你给我陪葬!”
苏念淮偏过头,不再看她。
虞沁打开锦盒,将那支玉钗带在他的发间,似是商量一般,带着讨好,“念淮,别再闹了,好吗?栎儿这些年受了不少苦,还替我生了皇女,我会将他接进宫,封为贵君,你放心,君后的位置永远是你的。”
苏念淮垂下眼眸,突然笑出了声,受苦?他在别院锦衣玉食,吃穿用度并不比他这个君后差。
除了没有名分,明栎哪里比他差?
虞沁啊虞沁,你究竟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
你爱的一直是他明栎,对我不过是愧疚,以及权衡利弊下那不得不做出的假象。
相识二十五年,夫妻二十载,他从未走进她心里。
她也不曾有过一刻,爱过自己。
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虞沁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同意,“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我可以将他囚禁在宫殿,不让他出来,我……”
“妻主,”苏念淮抬眸望着她,嘴角带着笑,“你可以得偿所愿了。”
虞沁一时有些愣神,恍惚记得,成婚那日,掀开盖头那一刻,他便是这样唇角带笑,怯生生地喊她妻主。
她记得,她曾对他说过,念淮,我不会负你。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忘记了诺言,明明以前,他们也曾甜蜜恩爱过,知晓他怕冷,冬日里,她早早将被窝暖热,将他紧搂在怀中相拥而眠。
她已经将明栎放下了……
虞沁呆呆地望着他的脸,手足无措地后退了几步,转身落荒而逃。
苏念淮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就全部放下了。
前尘过往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时时刻刻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如今,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君后!”
苏念淮咳出一口血,眼前一黑险些从床上摔下去。
他梦到那天跟着娘亲进宫,甩开跟随他的侍从,偷摸爬上树,结果下不来,急得哇哇大哭。
“那位姐姐,你可以接我一下吗?我下不去了。”
女子站在树下,朝他张开了手,稳稳接住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