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周明远早已勾结灵枫教!”
他将证据递上,声音沉凝,“这是周明远写给灵枫教的联络信,还有他挪用副司物资的台账——他改墨锭账、申请延期,都是为了拖延时间,好把中层名录送出去!属下察觉时,他已带刘承私奔,属下派人阻拦,周明远反抗,不慎被失手斩杀,刘承却趁乱跑了!”
夜无寒翻看着假信,指尖拂过“青芷、黑铁”的字样——这些都是地卫副司的核心物资,绝非外人能知晓;再看台账,字迹与周明远平日所书几乎无二。
他抬眼看向陆凡,对方眼中满是“痛心疾首”,可夜无寒心底那丝疑虑却未消散:“周明远随我至今,尽职尽责,怎会突然通敌?”
“人心隔肚皮啊!”陆凡叹了口气,似是无奈,“属下查过,周明远养的孤女小小患先天心脉缺损,灵枫教许他千年雪莲救命——他是为了孩子,才走了歪路!刘承定是被他胁迫,不然也不会跑。”
这番话恰好戳中“为人父母”的软肋,让假相多了几分真实。
夜无寒沉默良久,终是下令:“派人去抓刘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他真被胁迫,尚可从轻发落;若参与通敌,绝不姑息!”
三日后,刘承在城郊破庙被抓——他本想偷偷去看小小,却不知陆凡早已把小小转移,只留了个“陷阱”。
审讯室里,烛火摇曳,夜无寒坐在案后,目光如炬:“刘承,周明远通敌灵枫教,你是否参与?墨锭账是谁改的?废档里的名录去哪了?”
刘承被铁链锁着,手腕渗血,却只是摇头:“是……是周明远逼我的!他要送名录给灵枫教,让我改账打掩护,我不敢不从……”
他不敢提陆凡,只把罪名往死人身上推——只要他认下“胁从”,陆凡或许会放过小小。
“呵,可笑。”夜无寒冷眼盯着他,“周明远的私记本里写着‘墨锭账莫名被动,不知何人所为’,你还想狡辩?”他故意抛出诱饵,想看刘承反应。
刘承身子一颤,却咬着牙不松口:“是……是我偷偷改的,周明远不知道!教主,我真的是被胁迫的,求您饶了我,我还要照顾小小……”提到小小,他声音发颤,眼底满是哀求。
夜无寒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只有对孤女的牵挂,没有通敌的狠厉——他更疑了,可刘承死活不吐其他信息,再审也无益。
他有些怜惜道:“我待你们,从无半分亏待,但,这并非你们背叛的理由。”
霎时间,门外突然闯进一人,手中刀刃寒光一闪——是江独落,刀刃刺入刘承胸口时,刘承最后望向夜无寒,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却只溢出一口鲜血,轰然倒地。
夜无寒看着刘承的尸体,指尖攥紧——这死得太巧,像是有人怕刘承多说一个字。
以及,灵枫教?
夜无寒并不知道极夜教曾与灵枫教有过任何形式的接触,事实上,极夜教还不够资格,可为何……会突然与灵枫教扯上了干系?
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
刘承的尸体刚被抬走,何文道便攥着一本私记本和一张揉皱的纸,急匆匆闯进审讯室——纸上是他刚从陆运司老文书那里逼问出的证词,墨迹还带着几分湿意。
“夜教主,您看这两处。”何文道将旧档记录摊开,指着“十月廿整理旧档”的条目,“我查了陆运司的排班,那天负责整理旧档的文书请假了,根本没人开工——可刘承补的墨锭领用单,偏偏写‘十月廿整理旧档耗墨’,这日期对不上!”
他又把拓片递过去:“这是周明远私记本里的话:‘十月十五,陆凡留刘承密谈,刘承出厅后攥袖不止’——周明远没写谈了什么,但结合墨锭账的事,陆凡早早就跟刘承有私下接触,却在核查报告里只字不提,这不正常。”
夜无寒指尖抚过旧档记录上的空白排班,又看了看拓片上“攥袖不止”的描述,眉梢微挑——这两处确实是破绽,可都算不得铁证。
墨锭单日期对不上,能解释成“文书记错日期”;陆凡留刘承密谈,也能说成“核查停摆令的细节”,没有任何一条能直接绑死陆凡。
“还有档册装订的事。”何文道急着补充,“我再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