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姑娘?冒冒失失的,连庄外的结界都不知道?”右边的灰衣弟子也跟着打趣:“怕不是从山里跑出来的,连规矩都不懂……”
话音未落,华灵清已抬起头。晨光照在她霜雪般的脸上,鼻尖那点红还未褪去,倒添了几分稚气。
她眸子里还留着方才撞懵的茫然,唇瓣微抿,没说话,只静静望着那两人。
两个弟子的笑声戛然而止。方才只瞥见个背影,此刻看清她的模样——银发白裙,眉眼清绝得像画里走出来的人,连鼻尖那点红都显得格外分明。
两人都看痴了,方才的调笑卡在喉咙里,只愣愣地站着,手还维持着扶剑的姿势。
华灵清被他们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脚,小声嘟囔:“我……我是华灵清。师父的结界,我忘了口诀了。”声音轻得像羽毛,和她清冷的模样半点不符。
两人闻言一愣。
“师父?姑娘,你师父谁啊?我们这儿可不允许外人进入。”右边的弟子低声询问道,全然不似方才那般嘲讽。
“外人?”华灵清听到这里,嘴唇颤动,眼神中带着一丝失望与委屈。
“呀!姑娘!你这是做甚?”左边站着的弟子见其表情变化得似要泣泪,忙上前询问。
另一个弟子也有些慌了神,手足无措。
华灵清咽了咽口水,道:“我的师父是华霁霜。”
两人听到这个名字瞳孔先是一缩,随后面面相觑,再回头时,看华灵清的眼神中竟是带着些许狠厉。
“姑娘怕不是说笑?我们这儿没什么华霁霜,我想你应该是找错人了。”其中一个弟子声道。
“怎么可能?”华灵清坚持道,“师父他还有一个名字,别人都叫他‘流霜上仙’。”
哪知这两人听到这个绰号后更是不耐烦。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找错地方了,去去去。”
“姑娘,你去那边山头看看吧,兴许那边有你要找的人。”
面对二人的不耐烦,华灵清只好右手一握,一团寒气在她手中汇聚,骤然间,在她的手中出现一把冰蓝色的剑。
她抬起剑给他们看,道:“那这剑可认识?寒霜剑!流霜剑庄里面的弟子都用它!”
那二人看到寒霜剑,惶恐之色毫不掩饰。
“你到底是……?”二人异口同声发出疑问。
“我说了,我是华灵清,是‘流霜上仙’的亲传徒弟!”华灵清的语气忽地变得充满冷意,“一百年前,我才离开剑庄,难道如今被剑庄除名了吗?谁有资格?”
“何人在此放肆!”
一声沉喝自门内传来,带着几分威严。两个弟子闻声一哆嗦,连忙垂手站好,头也不敢抬。
华灵清握着寒霜剑的手微微一顿,抬眸望去——
只见朱漆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着月白锦袍的中年男子缓步走出。
他面容清癯,鬓角微霜,眼神却如深潭般沉静,腰间悬着一柄与寒霜剑样式相似、却更显古朴的长剑。
“庄、庄主!”两个弟子忙躬身行礼,声音里带着怯意。
男子没看他们,目光落在华灵清身上。当看到她手中的寒霜剑,以及那张与记忆中某张画像隐隐重合的容颜时,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上前两步,拱手道:“在下华景渊,现任流霜剑庄庄主。姑娘方才所言‘流霜上仙’,正是先师。不知姑娘与先师……”
“你今年多大?”华灵清突然问道。
“什……什么?”华景渊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住了。
“我问你多少岁?”华灵清的声音带着一种质问。
“110岁。”华景渊只好回道。
华灵清一听,眼神一亮,自豪道:“那我比你大,我是你师姐。”
华景渊先是一怔,随即失笑。
他上下打量着华灵清——银发白裙,容颜清绝得似不食人间烟火,若非那双眸里藏着几分孩子气的认真,倒真看不出她竟有这般“论资排辈”的心思。
“小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华景渊突然眼神一凝,爆发出一股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