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沉了沉,指尖划过樱落愿月的刀鞘,“但他为了逼我现身,从来不会在乎牵连多少无辜的人。前几日那些武士,不也追到了这里?”
他看了看山本兄妹身后还未完善的新房:“我知道这很为难,但就在这里,太危险了。”
中藤月上缘在一旁冷哼一声:“晴香姐,菊郎君,别信他的鬼话。他就是想拉着你们当垫背的。”话虽如此,他却悄悄挪了挪脚步,挡在了山本晴香身前——那是下意识的保护姿态。”
在山本晴香身上,他总能多少找到一些姐姐曾经的影子。
山本晴香却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中藤月上缘的胳膊:“小缘,九泉君不是那样的人。”
她转向秋本九泉,眼神里带着犹豫,却更多的是坚定,“我们可以暂时离开,但能不能……但得处理好家里的东西。我想把爹娘的牌位带上,还有我的针线盒,哥哥的工具……”
山本菊郎也点了点头:“对,还有后院的那几袋粮食,总不能留给那些恶人。我们今晚收拾,明早天不亮就走。”他看向秋本九泉,“只是……我们搬走后,能去哪里?”
秋本九泉愣了愣,随即握紧了刀柄:“去长安。那里有我认识的人,能暂时安顿下来。你们若想回来……”
“不回了。”山本晴香突然笑道,眼角的泪却滑了下来,“爹娘要是知道我们能平平安安的,也不会怪我们离开这里。”
中藤月上缘“切”了一声,却转身往屋里走:“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收拾!难道要等天亮了让织田的人抓现成的?”
山本晴香擦了擦眼泪,也笑了:“对,收拾东西!菊郎,你去把爹娘的牌位用布包好,我去拿针线盒和粮食。”
庭院里的月光依旧清冷,却不再像刚才那般沉重。
秋本九泉站在原地,看着忙碌起来的三人,樱落愿月的刀身在月光下泛着温软的光。他想,阿愿说的“好好活”,或许不只是活着,更是要护住身边这些愿意为你停留的人。
“你愣着做什么?来帮忙!”那边的中藤月上缘催促道。
“嗯,好。”秋本九泉回过神,也走上去帮忙了。
……
三年泊客人荡荡,天涯醉泪刀漠漠。
山压陌折眸潭渊,年年心雨知秋朦。
何处春风神自灵?故人携来故里风。
快乘御风识途马,觞水稻花味似曾。
枯井灰篱半门扉,犹记斧薪满庭欢。
朽木残漏缺妆镜,唯见沧悴不见君。
樱落愿月寒秋雪,魂梦九泉顾一人。
一花一愿忘川风,往生旧罪今朝偿。
PS:
很多人都曾有过自己的坚持——许是外界阻隔,许是自我否定,这条道路无比坎坷起来。最终现实的,是断断续续。
可他们似乎错误了“坚持”。
他们总关注、幻想坚持的结果,一无所获是必然的。
虽说“必然”,却仍有“例外”,但这样的“例外”又会出现一个新的“必然”——必然因得到结果而怅惘,若有所思,几乎不过乐于片刻。
其实“坚持”,是一个过程。
若是学会享受坚持的过程,所能得到的,是长期的坦然与接受。
匆匆人生,时常望向窗外,那是你一直求而不得的美景——将会认知,存在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