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去,除了做饭,几乎没有一项精通的专业能力,像你这般普通的人,为何会有这么多愿意追随你的人?”王天造百思不得其解。
夜无寒闻言只是一脸淡然,反问道:“你以为的智慧,是什么?”
王天造咬着烤鱼的动作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蹭过鱼皮上焦脆的纹路:“要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要么博古通今,书而无惑。”
“你说的这些都是智慧。”夜无寒道,“但拥有这些智慧的人,若按君臣的关系来讲,便只适合做臣,不适合做君。”
“荒谬至极。”王天造摇头否定。
“你可有见过世上有几位皇帝优秀到他底下的臣子都不能比及吗?”夜无寒问道。
“所以我觉得这所谓的皇帝登基也实属荒谬。”王天造道。
“你可知,智慧又一种极其重要的体现——权术。”夜无寒道,“如果仅仅只是知识地储备,君不一定及臣,但若论如何令众臣服从,大多数君一定远胜臣。”
“所以如今你是极夜教的君,我们是臣?”王天造问道。
“从权力关系上来说是这样,不过我并未将极夜教的众人当作臣。我以为,我令无家者有所居,令困厄者有所救,令穷苦者有所生,他们又纷纷报答于我,效忠于我,这便足以支撑起整个极夜教的根基,而我不把他们当做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臣,而是当作心之所向,情之所系的亲,这样就加固了根基,让我们双双为对方甘之如饴,这便是我的智慧。”
王天造一时有些错愕,他不知眼前之人的话语到底是发自肺腑,还是为了与他拉近关系的话术。
炭火噼啪作响,将鱼肉烤得滋滋冒油。
王天造盯着鱼腹上焦褐的纹路,忽然想起实验室里培养皿中那些规整的菌落——它们永远按最优路径生长,却从未有过这般烟火气里的活色生香。
“你大概觉得我在说漂亮话。”夜无寒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伸手将一根燃得太旺的柴拨到旁边,“从前在街头讨饭时,我见过一位老木匠。他手指被刨子削得全是疤,却能把碎木片拼出龙凤来。有人问他手艺怎么这么好,他说,不是他手艺好,是木头自己想变成龙凤。”
“你还讨过饭?”王天造挑眉,“木头有什么想法?”
“你看这鱼,”夜无寒用树枝指了指潭水,“它逆流而上,不是因为知道能跃过浅滩,只是水里的氧气在召唤它。人也一样。”
他顿了顿,声音里掺了点炭火的温度,“我给他们一间屋,一碗饭,不是要他们跪下来谢我。是让他们知道,冻着的时候,有人会递件棉衣;饿了的时候,灶上总留着热粥。人心不是铁打的,你把它焐热了,它自己就愿意跟着你走。”
王天造想起天造司里那些熬夜赶工的学徒,每次自己丢出设计图,他们总是一声不吭地接过去,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一样密。有次深夜路过工坊,听见小徒弟偷偷说:“王总司虽然凶,但跟着他,至少能学到真本事。”那时他只当是奉承,此刻被山风一吹,倒生出些别的滋味来。
夜无寒抬眼看他,目光撞在他镜片的水珠上,碎成一片亮闪闪的光。“你看,”他拿起烤好的鱼,递过去,“你造机器,讲究的是齿轮咬齿轮,一分一毫都不能差。可人心这东西,就像这烤鱼,火大了会焦,火小了不熟,得慢慢翻,细细烤,急不得。”
王天造咬了一大口鱼肉,鲜美的汁水混着点焦糊的苦味在舌尖炸开。
“或许……”他咽下嘴里的鱼,喉结动了动,“你的智慧,确实和我的不一样。”
此刻坐在河边,听着瀑布的轰鸣,看着炭火边跳动的光影,他忽然懂了——有些东西,确实算不出,量不准,却比任何精密仪器都更能撑起一片天地。
夜无寒笑着往火堆里添了根柴:“本来就不必一样。你造得出飞舟,我能让乘舟的人笑出声,这不就挺好?”
王天造摇了摇头,道:“好了,竟听你扯东扯西,正事差点忘了与你说了。”
“嗯?”
“我有最新突破,王者能量储存器的提取纯度已经可以做到将每个境界的纯度都提高百分之十五了。”王天造道。
听到这个消息夜无寒眼中闪过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