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走了",可此刻听见的全是"我要来了"。
"阿罗?
阿罗你没事吧?"项公子的手在她肩头轻拍,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乱。
罗姑娘睁开眼,睫毛上还挂着泪,嘴角却咧得老开:"我听见...三天后小柱子要教全村小孩唱新童谣。"她抓住项公子的手腕往自己脸上按,"不是鬼魂的声音,是活人的,热乎的!"
项公子的喉结动了动。
他望着她发亮的眼睛,突然弯腰把人抱了个转:"我就说我家阿罗最厉害!
什么怪胎,明明是...是天上下来收福气的小神仙!"
赵师姐的银簪撞在门框上,发出清脆的响。
她望着罗姑娘后颈的红纹——不知何时,那些蜿蜒的纹路正从浅红往鎏金里渗,像被晨阳染透的朝霞:"阵法...阵法升级了?"
罗姑娘摸着后颈发烫的金纹,指尖碰到项公子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
她望着祠堂里飘着的枣花香,忽然笑出了声:"不是阵法变了。"她转头看向墙上小白狐的影子,"是我们终于敢相信,自己值得被记住。"
项公子靠在门框上,嘴角翘得能挂油瓶:"那你猜,下次会长来送什么赔罪礼?
上次他说你是'意外变数',我可记着呢。"
"那我得再做个梦。"罗姑娘把瓷片贴在心口,眼睛弯成月牙,"看看他带的是百年人参,还是陈阿婆的韭菜盒子——"
"咳。"小白狐突然甩了甩耳朵,银毛在晨光里抖落几点金粉,"命运的余毒还在,但至少..."它纵身跃下墙头,声音消散在风里,"这次烧不干净的,会是你们。"
晨雾不知何时散了。
祠堂里的香火正旺,供桌上的糯米团子还冒着热气。
罗姑娘踮脚去够最后半块团子,指尖却在触到木桌的刹那顿住——供桌下沿的木纹里,似乎有细碎的金光在流动,像谁用金漆描了半道没写完的符。
"阿罗?"项公子举着从陈阿婆那儿买来的十笼韭菜盒子跨进来,"发什么呆呢?"
罗姑娘回头笑,晨光穿过她的发梢,在供桌投下一片暖融融的影子:"没什么。"她把最后半块团子塞进他嘴里,"就是觉得...明天该多买些糯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