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怡蓉走后,风琪和符嫔也走出了房间,来到了院子中。
方才,替颐嫔诊脉的陈太医又被召回来了,继续在房间内为颐嫔针灸诊治。风琪出来前特地问了他欣嫔的情况,见他从容不迫,认定了欣嫔的确是喜脉无疑。
风琪与符嫔一同在院中的藤椅上坐下。新搬来的那几盆花这会儿开得甚好,尤其是那一株牡丹,映着灿灿的阳光傲然绽放。
符嫔回想起如妃走之前看她的那个眼神,心生怨恨,不甘心地道:“没想到,这次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还是没能将那个欣嫔扳倒,反而还被这如妃一顿讽刺。”
风琪道:“符嫔姐姐难道相信,事情真有这么凑巧吗?”
符嫔一怔:“宁妃妹妹的意思是……”
风琪的目光里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讥讽。
“颐嫔这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真实无疑。方才那一滩血迹,咱们也都亲眼看到了,她这痛苦的模样,也不像是装的。更何况,咱们都没和太医暗地里商量过,太医也不会随便扯谎,说颐嫔怀有身孕。”
符嫔立刻意识到风琪话中的含义。她目光一闪,压着声音问道:“难不成……妹妹是怀疑,欣嫔根本就没有怀孕,而是串通了太医,谎称怀了身孕?!”
风琪笑了一声:“事关重大,我也不敢妄自定论。毕竟这世间之事,无奇不有,说不定还真的就这么凑巧呢。”
她顿了顿,话锋又是一转:“不过,我瞧着欣嫔那颐指气使的样子,走路也是风风火火,看起来根本不像宫女们说的食欲不振、精神欠佳……”
符嫔又道:“可是如妃不是也说了,她也知道皇嗣之事不容有失,所以在刘太医诊脉之后,又请了陈太医为欣嫔看诊。陈太医方才进屋之前,咱们也询问过,欣嫔她确实是喜脉无疑。”
“若是如妃有意与欣嫔结交,这不就是一个笼络她的绝好机会吗?”风琪冷笑一声,分析道,“如妃不待见颐嫔,甚至讨厌她,一方面是因为颐嫔在她宫里争宠,还得了便宜卖乖,故作姿态妄想着与她姐妹相称。另一方面,是因为颐嫔身份低微,于她而言并无任何帮助。”
“欣嫔就不一样了,她可是骠骑将军宋子龙的亲妹妹。这宋子龙如今是楼萧心中最信任的将领,手中的兵权堪比多年征战沙场的陵王。如妃不巴结他,又巴结谁呢?”
符嫔也跟着冷笑一声:“如妃怕是没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她这次救了欣嫔,若他日欣嫔得宠,其背景又甚是雄厚,她就不怕欣嫔抢了她的风头不成?!要是我来选,还不如让那个颐嫔继续跟在身边俯首帖耳,至少也能当做一条忠心的狗来利用不是。”
符嫔的话说得犀利,风琪心中虽然有所不齿,却也不表露出来。
只继续道:“姐姐的话也不无道理。但是,还有一点是你没有考虑到的。就是无论如何,欣嫔也不会被封为皇后。但如果欣嫔愿意相助如妃,那么如妃登上后位的可能性则大了许多。”
符嫔不解:“为何欣嫔自己就不能当皇后了?”
风琪笑了笑,语气中夹杂了几分嘲讽:“就咱们皇上那多疑的性情,能放心让一个手握兵权的将军的亲妹妹当上一国之母?!到时候,倘若欣嫔诞下了太子,恐怕这个江山就不姓楼,而是姓宋了。”
符嫔的身上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目光复杂地看了风琪一眼,幽幽道:“宁妃妹妹,我与你从前虽然并无深交,但也有过几面之缘。我瞧着你率性开朗,还以为妹妹是大大咧咧之人,没想到心思也是如此细腻。宁妃妹妹着实是秀外慧中,让姐姐自愧不如。”
风琪笑了笑:“我曾经与陵王妃交好,在盛宁也经常出入后宫。关于这宫闱争斗之事,虽无亲身经历,但也了然于心。如今我既然已入了这是非之地,自然是要分出个是非曲直来。”
符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道:“那这么说来,极有可能是如妃和欣嫔串通了太医,企图以怀有皇嗣的名头,逃过这次的责罚?”
风琪点点头:“但她们也不一定是串通了太医。曾经陵王妃姐姐就同我说过,陵王妃曾有一名侧王妃,姓慕容氏,她当时被陵王扫地出门,却为了重回王府,谎称怀孕。但好几名太医都为她诊过脉,完全看不出什么破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