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轻言不解地看向楼萧，楼萧迎上了她的目光，只觉得那眸子澄澈，当真是一尘不染。
“朕是为了履行对你的承诺。”楼萧的声音加重了几分，“你，是朕心中唯一的皇后。”
“可是，皇上不是说了，谁先诞下皇子，才能受封皇后……”文轻言的脸微微一红，将目光移到别处，“纵使皇上常来臣妾这里，也不能保证……”
文轻言此番的模样让楼萧喜爱不已，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畔低语道：“轻言，是朕瞒了你……上次你身子不适，朕让陈太医过来看过了，说你已经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孕……当时你一直睡着，朕便没有告诉你，朕也叮嘱了陈太医，让他不要透露给任何人。”
文轻言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竟然有孕了？！
方才还在为楼萧的情意愧疚的她，此刻更多的是震惊与恼恨。若是她生下了楼萧的孩子，她与楼羽……当真是不可能了。
“轻言，你这副表情，倒是让朕迷惑了。”楼萧有些讶异于文轻言此刻的反应。
文轻言的睫毛颤了颤，唇角努力勾起一丝笑容。
“臣妾……臣妾是太惊喜了……”她喃喃道。
楼萧笑出声，又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如妃家世赫赫，辰妃党羽众多，若是真要争论起来，你胜算不多。那日朕得知你有孕，不知道有多高兴，当即便想到了此计。”
“皇上又怎知臣妾腹中，是个男孩儿？”
“这是当然！他一定是个皇子，是朕的太子！”楼萧语气中透着高兴。
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若这次不是皇子也无妨，在她还没有诞下皇子前，他是不会让那些女人再怀孕的。
文轻言心里却半分高兴都没有。
她从小不慕虚名，不图荣华，皇宫对她来说反倒像是一个束缚的牢笼，若真的登上了皇后之位，只怕不仅更加不自由，还将遇到更多的明枪暗箭。
当然，若那至尊之位上坐的是她心爱之人，纵使是刀山火海她也愿意一闯。而她之所以愿意与楼萧欢好，是在陵王已娶了王妃之后，如今她听得风琪说起二人之间不过是合作关系，而陵王心中一直有她，叫她如何还能放下！
楼萧哪里知道文轻言心中有这番感受，他还以为是自己以皇子为赌注，惹恼了不喜手段的文轻言，又安抚道：“轻言，朕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你和皇儿。”
“但皇上也知，臣妾从未觊觎过皇后之位，那些对臣妾来说不过是浮云罢了……”
“朕知道！但是……朕想与你生同衾，死同穴——难道，你不愿意吗？”楼萧痴痴地看着文轻言。
文轻言心下一寒。
楼萧眼中充斥着对她的情意，更多的是占有的欲望，就好像一年多以前迎她入宫时看她的样子。
但当时他却没有急着宠幸自己，反而由着她装病独处。后来她才知道，他那段日子正与辰妃谋划着如何除去慕容皇后。即便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但如此沉重又偏激的爱，她实在承受不起。
“轻言？”楼萧等不到文轻言的回答，眉头微微一蹙，本就生得阴冷的眼睛顿时多了一丝狠戾。
文轻言故作镇定，缓缓点了点头：“臣妾自然是愿意的……”
她绝不能露出一丝的破绽，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陵王。若她表现得冷漠，楼萧必然会怀疑她对他的情意，随后必然会牵扯到陵王。
她不能害了陵王。
“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楼萧又紧紧地拥住了文轻言。
文轻言将头埋在楼萧的怀里，面上微笑，心中却是感触万分。
——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向讨厌两面三刀的她，也慢慢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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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亥时，楼羽才在祁王府的厅上坐下，楼郕便从内室赶过来了。
“五哥，这才几日未见，怎么，又想弟弟了？”楼郕如沐春风，笑呵呵地说道。
楼羽却一改往日温和的神色，冷冰冰地看着他。
楼郕一愣：“怎么，难道府上又出了什么事情不成？弟弟听说，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