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琪在驿馆见到了一身异服装扮的安澜亭。
当初第一次见面,风琪便觉得他不像是一个在武班里帮工的小厮,如今稍作打扮,整个人果然有了乌兹世子该有的绰约风姿。
“陵王妃。”安澜亭淡笑着与风琪打招呼。
风琪示意碧儿退下,她若有所思地又打量了他一阵,说道:“世子气度不凡,和原来的那个阿才真是大相径庭。”
安澜亭面不改色,也不接风琪的话茬,只平静问道:“我送给陵王妃的礼物,王妃可还满意?”
“礼物?”风琪不解。
“当时受了陵王妃的连累,差点死在那个人的手上。若不是我的手下及时赶到,将我救醒,今日我也无法与王妃相见。”
风琪这才意识到安澜亭说的“礼物”指的是慕容钧。
“昨夜果然是世子所为。”她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安澜亭看了风琪一眼,语气中透着不解与不屑:“王妃也太能忍了吧?我听说此事败露后,慕容钧仅仅被革了职——这可是谋害皇亲国戚的大罪,竟然罚得这么轻?至于那位侧王妃,被陵王下了休书后又重新进了陵王府的大门。王妃与她朝夕相处,难道就不恨吗?”
“世子对天阙的事情真是了如指掌啊。”风琪叹道。
安澜亭不露声色地回应:“王妃能忍,我可不能忍。我既然不能指望王妃替我出这口恶气,只能打听之后,亲自动手了。”
“我不是能忍,只是因为这其中关系复杂,故事也很多,若是有机会,我再慢慢同世子解释。”
“我不需要陵王妃的解释。”安澜亭的话语中透着冷漠,“我昨夜之所以那么做,不过也是了却我与慕容钧的恩怨,至于王妃与他们的故事,我并不感兴趣。”
风琪睇了睇安澜亭神色,他似乎并不想与她继续聊下去。
果然如楼羽所言,如今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已经相当陌生,不仅气质大变,整个人的性情也变了。
“世子,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又是如何回了乌兹?”风琪又提起了话题。
“受了些刺激,自然就记起了以前的一些事了呗。”安澜亭抿了抿茶,叹道:“这天阙的茶,比起乌兹的来,还是差了那么一分味道啊……”
说着,他站起身,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风琪。
“陵王妃,这次过来得匆忙,只带了几份茶砖,王妃若是不嫌弃,便当做是见面礼了。”
风琪意识到安澜亭这是在故意转移话题,她笑了笑,接过盒子。
“一些日子不见,世子恢复了从前的记忆,倒像是把咱们之间的情分忘了?”
安澜亭有些讶异地反问:“怎么,难道我与王妃之间有过什么情分吗?”
风琪讨了个没趣,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这次过来,她本以为还可以同安澜亭叙叙旧,拉近距离后再开口相求,却发现这气氛并不如她想的那般轻松。
“是,的确是。”沉默半晌,风琪又道,“但上次因为我与慕容兄妹的纠葛,差点连累了世子,我心里十分过意不去,这次过来,也是想同世子陪个不是。”
安澜亭却冷下了脸,应道:“我方才说过,慕容钧欠我的,我已经取了,至于你与他们之间的恩怨,我也不会再掺和。王妃若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请回吧。”
“世子就一定要与我如此生分吗?”风琪问道。
安澜亭转过身去,既然下过了逐客令,也不再作任何回应。
风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问:“世子,你对我这样冷漠,难道是以为我那日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不成?”
“难道不是吗?”安澜亭见风琪把话说开了,索性问道,“王妃难道不是一早便知道了我的身份?”
“世子为何这样想?”
“若是王妃不识我的身份,为何想将我接去王府?那么多江湖卖艺的小厮,王妃怎么就偏偏注意到了我?”
风琪被问得哑口无言。她的心思,竟然就这么被看穿了。
但此时她不能承认,若是承认了,安澜亭便只会将她当做一个心机小人,绝不会愿意同她交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