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却面不改色。
“王爷既然能这么想,难道旁人就想不到么?”她的脸上勾起一丝诡谲的笑容,这是风琪从未在苏嬷嬷脸上看到过的。“奴婢事迹败露,本就求个一死,之所以现在还在这里同王爷辩解,便是不想连累王妃。”
说着,苏嬷嬷看向风琪,眼里多了分怜爱。
“小姐……”苏嬷嬷又叫回了最原始的称谓,“是奴婢不好,没能伺候好您,还牵连了您……但奴婢实在没有办法,奴婢的命是主子给的,奴婢只能如此……”
“你,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风琪又是生气又是怜惜,“你看咱们待在这陵王府,不是挺好的吗?王爷待咱们这么好,你怎么就做了如此糊涂的事情呢!”
“好一出主仆情深的戏码啊……”慕容嫣不屑地看了风琪一眼,“王妃,这苏嬷嬷可是跟着你踏进这陵王府的,若是没有你,她又如何能传递消息呢?”
苏嬷嬷接过慕容嫣的质问,对着楼羽说道:“王爷,奴婢自知没有说话的资格,但侧妃的话实属捏造。奴婢身后的主子另有其人,奴婢今日的所作所为,王妃全部都不知情。奴婢愿意以祖宗的名义起誓,若奴婢此举是受王妃授意,奴婢愿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你——”慕容嫣气得咬牙。
“王爷,苏嬷嬷的行为,的确不是琪儿所指使。”风琪拉住了楼羽的手,言辞恳切地说道。
“那你告诉本王,究竟是谁指使的你。”楼羽冷冷地看着苏嬷嬷。
苏嬷嬷却微微一笑,神情里竟有些视死如归的情愫。
“不好——”楼羽大惊,反应过来时立刻伸手想要制止,苏嬷嬷却已经瘫倒在地,口中流出了黑色的血液。
“苏嬷嬷!”风琪也被吓得不轻,她大叫一声,跪倒在了苏嬷嬷身边。“你怎么了苏嬷嬷……”
楼羽长叹了一口气。“她服毒自尽了。”
风琪的眼眶瞬间红了,她静静地看着苏嬷嬷,神情里又是无助,又是痛惜。
慕容嫣一见苏嬷嬷死了,心里更加来气了,她本以为可以一举扳倒风琪,却不料来了个死无对证。
“王爷,苏氏虽然死了,与她接头的那个人却还在,妾身已经派人在墙外面守着了,只要他过来拿这铁盒,必定逃脱不了。”
慕容嫣说着,又深深地看了风琪一眼。她就不信,每一个人都会对风琪死心塌地,宁死也不把她供出来。
就在这时,去东院查探的东方亦回来了,身后跟着几个侍卫,抬过来一具尸体。
“王爷,属下去查探时,正巧碰上了此人过来取东西,只是此人武功高强,招招致命,属下只能以全力相搏,打斗之间将他就地正法了……”
“什么?!”慕容嫣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他死了?!”
东方亦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这……”慕容嫣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楼羽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嫣儿不必气恼,即便此人不死,也难以问出什么来。总之,如今咱们已经知道了这事,今后便可以多做防范。”
“可是……”慕容嫣欲言又止,她看向风琪,犹豫着还是说出了口,“可是王爷,这件事与王妃……”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既然苏氏都那般说了,本王瞧着也不像是假话。”楼羽应道,“更何况,王妃行动自由,即便是要向外传递消息,也多的是途径,不必出此下策。”
“但……”
“好了,嫣儿,今日你发现了这件事,的确是大功一件,本王一定好好奖赏于你!”
听了此话,慕容嫣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些,她福身一笑,应道:“能为王爷分忧,是嫣儿的福分,嫣儿并无所求。”
楼羽满意地点点头,又道:“你先退下吧,本王还有事要与王妃说。”
慕容嫣一怔,神色有些狐疑。
楼羽凑近她耳边又道:“此事疑点重重,本王当着大家的面不再深究,但私下里还是要仔细盘问一番。”
慕容嫣会意地点头,应道:“王爷英明,那嫣儿就先告退了。”
楼羽报以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