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庆连磕了几个头。“奴才冤枉，药瓶的确是奴才扔的，可奴才并没有下毒啊……”
这时，张太医将煎好的药端了上来，小心地伺候楼萧喝药。
“皇上，这药是微臣亲自煎的，皇上可放心服用。”说着，又看向楼郕，说道。“祁王，这瓶子里确实是断肠草的汁液。”
“余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楼郕冷喝。
余庆咬咬牙，只得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
“皇上，今日您外出狩猎，奴才便在帐内休息。后来，陵王妃的贴身侍女碧儿找到了奴才，约了奴才申时到厨房后的围栏处见面。奴才与她见面后，便顺道去厨房里转了转，再出来时，便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个药瓶。奴才当时也是一头雾水，便将它随手扔掉了……”
“碧儿？”风琪皱眉，“怎么扯到本王妃的婢女身上了？”
“把碧儿叫过来。”楼萧服了药，恢复了一些精气神，决意亲自审问。
不出半柱香的功夫，碧儿被唤到了帐内。
“碧儿，余庆说你今日去找了他，还约了他在厨房附近见面，可有此事？”风琪问道。
碧儿点了点头。
风琪又道：“你为何去找他，又为何要约他申时见面？”
“奴婢，奴婢是害怕……”
“害怕什么？”
碧儿不再说话，只默默地跪在那里。
“你这贱丫头，分明是你约我出去，然后趁机将药瓶放在我身上，故意嫁祸于我，怎么，现在不敢说话了？！”余庆斥骂道。
“什么药瓶？”碧儿不明所以，一脸茫然地看着余庆，又看向风琪。
风琪睇了一眼楼萧的神色，向碧儿解释道：“今日皇上遇刺，有人在皇上的饭菜里下了毒，张太医已经查明，毒药是断肠草，装了毒液的瓶子被扔到了厨房边围栏的草丛里，经人指证，瓶子是余庆扔的。但余庆并不承认，说今日之事都是你蓄意谋划，是你约了他去厨房，瓶子也是你放在他身上的。”
碧儿大惊，随之而来的便是恐慌，在众人的注目下，又咬紧了嘴唇，将脸色的恐慌压了下去，变成了漠然。
“是，是奴婢干的……”
风琪瞪大了眼睛，余庆却冷哼一声，脸上尽是洗脱罪责的得意之情。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风琪问道。
碧儿踟蹰半晌，支支吾吾地说道：“因为，因为奴婢想要为死去的主子报仇……”
楼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等碧儿说完，便怒喝道：“把这贱婢拉下去砍了！”
“皇上息怒——”风琪连忙制止，“皇上，此事绝不是碧儿所为，其中定有隐情！”
楼萧冷哼一声：“她都认罪了，还能有什么隐情。”
风琪却毫不动摇，又道：“皇上，碧儿这丫头善良柔弱，并非没被冤枉过。就在一个多月前，慕容侧妃的嬷嬷刘氏企图为她的旧主报仇，不仅下毒害我，还嫁祸碧儿，企图让碧儿揽下全部的罪责。”
“此事臣弟倒是有所耳闻。”楼郕应道，“那刘氏机关算尽，怎料这位碧儿姑娘大义凛然，既不想辜负旧主的恩情，又不想背叛陵王妃，两难之间竟然选择了自我了断。”
“是啊，皇上，碧儿连自己性命都可以不要，都要保护臣妾，臣妾不信她会做出下毒之事！刚刚说起药瓶，碧儿分明是一脸茫然，可见她并不知道此事。更何况，自刘氏一案后，碧儿便发誓忘却过往的一切，将臣妾视为唯一的主子，如今又怎会为旧主杀人呢？”此刻，风琪神情肃穆，用词也严谨起来。
“碧儿，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风琪问碧儿。
碧儿跪在那里，不住地抽泣。
“王妃，是奴婢辜负了您的信任……”
“不，我不相信！”风琪激动地走过去，抱住碧儿的肩膀，“你同我说，是不是余庆逼迫你这般说的？定是这个奸诈小人企图逃脱罪责，便拿了别的事情要挟你，是不是？”
余庆一听这话顿时气急，也不顾身份，直接回道：“我为何要逼她？陵王妃，您从一开始便针对奴才，哪怕当时还没有查出那草地里的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