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也躺下来休息休息吧!”慕容霓裳摸了摸身边的空位置说道。
端木玦将空碗放在了一旁,躺在了慕容身侧,看着简单的又有些泛黄的顶棚,问道:“这荒山野岭之中,师太一个人住在这里,不会觉得害怕吗?”
“心中无惧,自然不怕!”慕容霓裳向端木玦靠了靠,将下颌落在他的肩头闭上眼睛说道。
“刚才,朕和沈义澜在庵堂附近散步的时候,发现师太种了很多很多文竹在园子里,墙角还有几株红梅,想必她一定是个风雅之人,而且极具生活的……”,端木玦觉得身边的人没了声音,侧头一看,慕容霓裳又睡沉了,看来今天赶路将她累坏了,大概是娇生惯养不大出门,这会儿便体力不支了,端木玦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背,自己也闭上了眼睛睡了。
原本是有意延缓行程,慕容霓裳第一天赶路便生病了,所以就变成了真正的延缓行程,尽管第二天慕容霓裳又活蹦乱跳了,可端木玦还是不敢大意了,只要慕容霓裳一不说话,他便想要看看她是不是还不舒服,这一举动让他自己都嫌烦,而且还有些躁,他为何就这么担心,怕她再病了呢?端木玦于是下了决定不想再理慕容霓裳,自己拿了书卷坐在那里看,尽量不去看她的脸。
慕容霓裳有一张很美的脸,即使她没有做出勾魂摄魄、楚楚动人的表情,依旧极具杀伤力,她的眼睛很美,即使宝相端庄的坐在那里,一双眼睛也会让人浮想联翩,她的眼睛很迷人,带着难以捉摸的性情,时而冷眼,时而单纯,时而妩媚动人,时而温柔难以抗拒。
端木玦虽然双目盯在书卷上,可他的心思却一丁点都没在上面,慕容霓裳见他正看着书,眉头紧皱着,还以为他是因为什么事情不高兴,也不敢招惹,便自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喝茶,偶尔也摆弄着她修剪的干净的指甲,在无聊了,就拿了金簪挑拨着昨天在郊外摘取的野花玩儿。
车驾虽然前行的缓慢,可还是在中午之前进了凤鸣关,樊州的地界有一处行宫,是当年端木玦的父亲下江南时修建的,樊州知府在城门跪着迎接御驾,对于一个地方官来讲,一生有一次能够目睹龙颜,那可是天大的荣幸!
端木玦不喜欢铺张浪费,这一点无论在哪一世,不论慕容是否恨端木玦,她都是极为的欣赏的,可这樊州的知府,似乎不是个聪明人,因为他没有提前的摸透端木玦的性格,私自准备了极为隆重的迎接仪式,而且行宫翻修的极为繁华,一进到里面便是富丽堂皇,好比真正的皇宫。
“陈怡和,朕问你,这翻新行宫,你用了多长时间?”端木玦坐定之后问道,慕容霓裳是皇后,自然不能随意的面见外人,于是坐在侧首位,面前垂着一道珠帘,只能借着太阳光看得清她模模糊糊的身姿。
“微臣得知陛下要路过樊州开始,就已经动工,将这行宫稍加修整,迎接陛下和皇后娘娘!”陈怡和还不知道已经触怒了天威,还心中稀里糊涂的认为自己做了拍马屁的事情,可实际上却是拍在了马蹄子上。
“那这稍加修整,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还有财力?!”端木玦饮了口杯子里上好的狮口银芽问道。
“这……”,陈怡和听出端倪了,便吞吞吐吐了,没想到他刚一迟疑,端木玦将手里的杯子顿在了桌子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吓得陈怡和俯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连的喊道:“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慕容霓裳看出来端木玦是一定要撤掉陈怡和的乌纱的,而且后果不得而知,在危急之时,突然清了清嗓子,这声音打断了原本焦躁的气氛,连端木玦都疑惑的看了一眼坐在珠帘之后的慕容霓裳,她似乎也太大胆了,赶在他处理政务的时候插手,是不是自己最近对她太放松了!
看向慕容霓裳的眼睛,她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端木玦也不是莽撞的人,连忙以皇后身体尚在病重为由搀起慕容霓裳回到了后殿,留着陈怡和一个人跪在那里,吓得浑身是汗。
“慕容霓裳你放肆!后宫不得干政!你难道忘了不成!”端木玦言辞冷厉的斥责道。
“皇上先别生气”,慕容霓裳连忙跪下身子,继续说道:“樊州行宫是皇上的第一站,离两淮至少还要路过两个行宫,如若陛下现在惩处了陈怡和,怕是后面两个郡州的官吏都要夹起尾巴了,到时候陛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