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端木玦坐在车里明显的感觉到车子慢了下来,车夫赶车都变得极为的平稳,按照这个速度,恐怕第二天大亮的时候才能到达凤鸣关,为了防止刺杀,马车尽量不能掀开帘子,空气不大流通,就有些热,慕容便继续为端木玦打着扇子。
车子行进的缓慢,人也就容易乏困,端木玦闭着眼睛感受着扇子扇出来的凉风,却突然那扇子打了自己一下,睁眼一看是慕容霓裳自己困得倚在一边睡着了,手里还拿着扇子落在自己的腿上,她额头上微微出了些汗,端木玦轻轻地将扇子从她手里拿了出来,为她一下一下的扇着,看着她的汗消去,人也睡得愈发的深。
慕容霓裳原本就习惯了午睡,冬天的时候喜欢我在白色狐裘的软榻上,抱着一捧小火炉,闻着李后主帐中香暖暖的睡上一觉,到了夏天轻雪和小奴就会轮班的为自己打扇,只穿一件冰鲛纱的外裳,极为的风凉,再取些清凉油微微涂些在太阳穴的位置,连梦里都是清爽的。
有了这个习惯,出门在外自然是挺不住困意的,本来为端木玦打着扇子,她自己却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或许也是赶了半天的路真的是累乏了,一睁开眼睛已经是天黑了,而自己也不知道躺在了哪一个地方,四周干净,摆设简朴整齐,好像是一处禅房,安静的还能听得见床底下蟋蟀的叫声。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过来,而且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慕容霓裳还是有些害怕的,连忙拖着鞋子便向外跑,都没来得及穿上放在枕边的外裳,一推开门,便看见端木玦手里端着一碗汤,门的两边是带刀的侍卫,她的莽撞差一点撞翻了端木玦手里的汤碗。
“进去再说话!”端木玦见她愣着先说道,慕容退了进去,看着端木玦将汤碗放在了一处简陋的桌案上,然后转身上下的打量着她,问道:“好些了吗?”
“臣妾……怎么了?”慕容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端木玦摇了摇头,叹气的用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探了探,说道:“你路上中暑了,自己还不知道,朕也是稀里糊涂的,后来你一直都睡不醒,到了这庵堂,朕见你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儿,叫来太医一号脉,才发现是中暑,头还昏不昏了,恶心吗?”
看来她是中了暑气,还以为是困得难受呢,慕容霓裳摇摇头答道:“臣妾已经好了,多谢陛下关心!”
“快将这绿豆冰糖水喝了吧!早些休息,明天还要赶路,看来这次是真的要放慢速度!”端木玦亲自端起碗来将绿豆冰糖水喂给慕容,看着她大大的眼睛,如同沁在水中的琉璃珠子一般愣愣的看着自己,便说道:“盯着朕做什么,快喝了!这是太医开出的最好喝的药了!”
他喂自己喝东西,慕容双眸濡湿,她想起了前世,端木玦在她生病的时候每一次都是悉心的哄着她喝下那些难喝的汤药,为何现在口中的绿豆冰糖水如此的甜腻,她却是口中、心中都极其的苦涩呢?苦涩的想哭,向用力的晃着他问——那些好,对她的好,为什么都是假的。
“这里是一个庵堂的禅房”,端木玦一边喂着慕容霓裳和绿豆冰糖水一边娓娓的说道,好像在帮一个失忆了的人找回记忆一般,“因为在天黑前没有到凤鸣关,所以也就住不了行宫了,在这郊外的树林里能够有这样一间干净的庵堂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师太呢?”慕容霓裳用帕子擦了擦嘴问道。
“这位师太云游在外,而且整间庵堂大概只有她一个人,朕来的时候,屋中的桌面上留了一张纸条,说是任何过路的行人都能够留宿在这里,厨房有柴米,屋内有床榻,而且告诉留宿的行人,走后无需锁上门,留给下一位过路的行人。”
“厨房里一定没米没柴了吧?”慕容抹了一把那床头上的灰尘给端木玦看,“看样子师太已经云游好久了,这间庵堂不知道留宿了多少人,厨房一定是空空如也了!”
“饿了吗?”端木玦指尖摩挲着慕容霓裳纤巧的下颌问道,似乎远离了宫廷之后,他们身份的界定越来越模糊,“太医说,你刚刚暑气退去,不能吃太多的东西,只能进些流食,还有清淡的食物,想吃什么,叫厨房做些送来!”
慕容霓裳微微的嘟着嘴摇了摇头,复又躺在了软枕上,略带撒娇的说道:“什么都不想吃,刚才的绿豆冰糖水已经暖了胃了,所以就想躺一会儿,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