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证据。”谢冬梅迎上他的目光,“王队长,我开出的每一副药,医馆里都有一份一模一样的备份,连同药方一起封存。只要把这份药渣和我医馆里封存的备份拿去检验,看看里面是不是多了这味药,或者少了什么药,所有问题就都清楚了。”
她顿了顿,声音冷了几分:“刘大爷年过七旬,心肺功能本就衰弱,我给他开的方子是温补固本的。而这多出来的药,单用没什么,但和我方子里的一味主药相冲,药性相克,会瞬间加剧心肺的负担。别说七十岁的老人,就是个壮小伙子也扛不住。”
审讯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王队长和吴公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过了许久,王队长才缓缓开口,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谢大夫,如果……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这件事就不是医疗事故,而是……谋杀。可这就更棘手了,谁会用这么隐蔽的手段,去坑害一个七十岁的孤寡老头呢?”
谢冬梅摇了摇头,目光幽深:“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能在我的药方里动手脚,还能精准地利用药性相克来杀人于无形,这个人,一定是个用药的高手。而且,他非常清楚刘大爷的真实身体状况。”
王队长拿起那截根茎,用证物袋装好,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站起身,在小小的审讯室里来回踱步。
最终,他停在谢冬梅面前叹了口气:“谢大夫,我个人相信你。但是,在备份药材的检验结果出来之前,按照规定,你仍然是最大的嫌疑人。所以,你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
“没关系。”谢冬梅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我相信公安同志,也相信事实。”
*
与此同时,谢建军停在了全市唯一一家涉外五星级酒店的门口。
他整了整身上那件崭新的夹克,抬头看着眼前气派的大楼,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吹着轻佻的口哨就往里走。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去谢氏医馆正好撞见他那个不可一世的姐姐被公安带走的场面立马就回到酒店报喜。
他看着谢冬梅被带走那场面,简直比三伏天喝冰镇汽水还要舒坦!
他乐得差点当场笑出声来,连大家议论的声音他一个字也没听到。
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堂,踩着脚下柔软的红色地毯,谢建军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他熟门熟路地上了二楼,推开一间豪华套房的门。
谢向阳正坐在窗边的弹簧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茶,眼神幽幽地看着窗外。
“向阳!大喜事!天大的喜事!”谢建军一进门就嚷嚷开了,激动得满脸通红,“我刚从医馆那边过来,你猜我看见什么了?谢冬梅!她被公安给铐走了!哈哈哈哈!”
谢向阳缓缓转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谢建军一屁股陷进对面的沙发里,兴奋劲儿还没过:“这下好了,她那破医馆非得关门大吉不可!看她以后还怎么在我们面前摆她那副臭架子!”
回想起两个月前,他和谢向阳被那个姓梁的王八蛋从医馆里踢出来,身无分文,狼狈得只能去工地上搬砖睡桥洞的日子,谢建军就恨得牙痒痒。
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
一个戴着鸭舌帽和黑口罩的神秘人找到了他们。
“在刘根才的药里,加上这味药。”神秘人沙哑的声音仿佛还回响在耳边,“事成之后,三万块。”
三万块!
谢建军当时眼珠子都红了!
三万块是什么概念?他累死累活搬砖一个月工资才几十块!
这笔钱,能把他欠下的所有赌债还清,还能在市里买下一套带院子的四合院!
更何况,这事还是给谢冬梅那个老太婆使绊子,简直是一箭双雕!
他想都没想,伸手就要去接。
“等等。”
谢向阳却按住了他。
谢向阳盯着那个神秘人问:“这是什么药?会有什么后果?”
神秘人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后果?后果就是谢氏医馆身败名裂。我知道,你们都恨不得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