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真的脸上:“更棘手者,心脉周遭经络淤塞凝滞,气血运行艰涩,如同河道冰封,非但无法滋养心脉,反成负累,加重其负担。此非外邪,实乃先天不足,非寻常药石外力可逆。”
“唯有玄璃前日提及的玉衡引脉术,贫道思之,或为一线生机。”
沈玄璃眸光微凝:“请师叔详解。”
“此术非攻非守,其要旨在于‘引’与‘疏’二字之间。”青阳道人解释道:“施术者需以自身精纯内息为引,缓缓浸润殿下的心脉、疏导气血,使其得以微弱流转,减轻心脉负荷,间接滋养本就枯竭的本源。如同在断流干涸的河道旁,新开一涓细小的引水沟渠,虽慢,虽微,却能稍解饥渴。”
说完,他看向任映真:“此术效果缓慢,需持之以恒,每日施为,不可中断。且对施术者要求极高,内息需精纯凝练,操控需如抽丝剥茧。稍有不慎,内息过强或过急,反易引发心脉剧痛,后果不堪设想。”
认真听完,沈玄璃看向青阳道人:“弟子愿习此术,请师叔传授。”
「疯了。」话本妖怪在任映真脑袋里絮絮道:「全都疯了,她怎么会愿意救你?你就这么把命交给她吗?」
任映真不作声,只想道:若她想要的命,过几个月自能到手,不急于这一时。
话本妖怪闻之气结。
“好,贫道稍后便将心法口诀传你,然……”青阳道人看着沈玄璃眼中都是欣慰。
他再次看向任映真:“殿下,此术虽妙,终非治本。它或可延命数月之期,助您日常起居稍得安宁。”
【死刑缓期执行吗,那很有意思了】
【小任现实刑期才是个无期吧】
晴柔闻言,最后一丝希望也就这样熄灭。她眼泪簌簌落下,慌忙用手捂住嘴。
“多谢仙长。”任映真说:“我并无他求。”他握着圈椅扶手撑起身体,对着青阳道人郑重地行了一礼:“仙长慈悲,坦言相告,更不惜劳神费力,为晚辈寻求一线生机……无论此法成与不成,结果如何,您的恩情,我不会忘记。”
青阳道人看他这副模样,心中微叹,连忙抬手扶他:“殿下不必如此!”
他从袖中也取出一个白玉瓶,轻轻放入对方冰冷的手中:“此为太阴安魂散,虽无续命回天之力,却能凝心定神,驱散惊悸烦扰。殿下若感心头窒闷过甚,或因思绪牵动而心脉不适,可取少许置于舌下含服,或可稍定心神,觅得片刻清净。”
那玉瓶入手温润微热,竟是暖玉质地。任映真握紧它,再次颔首:“多谢仙长厚赠,晚辈定当珍惜善用。”
青阳道人只觉心中一阵酸涩,不再多言,对沈玄璃道:“玄璃,你随我来,我传你心法。”
“是,师叔。”沈玄璃对任映真微一颔首:“殿下好生休息,我稍后便回。”随即转身,步履沉稳地随青阳道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