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身深蓝劲装,扶着自己那脸色比新雪还要苍白的未婚夫婿登上马车。
等进了车厢,随行的晴柔也咂舌,车内是厚绒软榻,连车轮都包了软革。车内一角还挂着安神的草药香包,绣工也精美。
马车?说是避风港也不为过。晴柔不禁欢喜起来,她见到未来王妃对殿下的用心,怎么能不欢喜呢。
“沈小姐费心了。”
“殿下与我将是夫妻,何须如此见外?”
任映真只垂下头。
沈玄璃将他反应尽收眼底,但笑不语:倒不真是傻的。他垂着头的样子像一只自知处境却无能为力的琉璃雀鸟。他当然明白她对他的用心并非源于情爱,不过见色起意罢了。
而这份心照不宣的清醒,反而让她觉得更有趣了。
“启程。”
这精心打造的马车最终稳稳停入沈府的院落。
沈玄璃率先下车,晴柔在她身后搀扶着任映真跟下来。
“殿下,请随我来。”她引两人穿过回廊,直至小筑深处一间窗明几净,陈设古朴的静室。
静室中有一着天青色宽袖道袍的老者。他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眼神温润平和。一见任映真,他神色就有了然。
“玄璃来了。”老者一开口,声音犹如松间清风:“瑾王殿下,贫道青阳,玄璃的师叔,有礼了。”
“青阳仙长。”任映真也微微欠身回了一礼。
“师叔,前日与您提及的殿下心脉之疾,烦请您再为详查。”
青阳道人颔首:“殿下请坐。”指向书案旁一檀木圈椅。
晴柔扶着他坐下。青阳道人并未立刻诊脉,而是先仔细端详任映真的面色、眼神,唇色,又观察他呼吸的深浅缓急。片刻后,他温声道:“殿下可否伸出左手?”
沈玄璃推来书案另一侧的白玉脉枕垫在他手腕下。青阳道人才伸出手,他指尖悬于腕脉上方寸许之地,并未直接接触皮肤。
“请放松。”青阳道人的声音低沉柔和。
任映真依言闭目。青阳道人也闭目凝神,指尖凝出淡淡青色光晕,时而指尖微动,仿佛捕捉无形气流;时而凝滞不动,似在细细分辨。
一时只有窗外松涛沙沙与屋内博山炉中香灰偶尔坍塌的微响。
沈玄璃与晴柔立于一旁。她目光沉静如水,从师叔的手指移到任映真的手腕,再到他的脸庞。
她长久地凝视着那张脸,看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和抿住的嘴唇……感到一种奇异的满足。若不是为了赏玩期限能更长些,她也不会请来师叔。
良久,青阳道人缓缓收回手指,青光敛去。他睁开眼,尽是悲悯之色:“殿下之疾……”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
“确如玄璃所言,乃先天心脉残缺,本源孱弱,生机细若游丝,难以为继。”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沈玄璃与晴柔,落在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