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她难道真打算抠门到底，一分红利也不肯让？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她倒好，巴巴地把红利往外人手上送，也硬是不肯分家人一丝一毫！真是小家子气，半点没有大户女子的气度！”
罗氏等了几天，不见程初芍松口，便开始疑神疑鬼。
给她出主意的心腹婢女便劝她：“夫人勿急，左右那胭脂铺就在京城，没得长了腿跑掉。这次借四姑娘之手，把三公子的婚事解决了，也不失为一大幸事。”
“这倒也是。看他平日里装得唯唯诺诺、畏畏缩缩的样子，只当他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万万没想到他竟能考中举人！咱们从前险些就叫那小子骗了！好在为时未晚，正好借这门婚事把他捏在手心里。哼，若不是我娘家没有年纪合适的侄女，这个美差可轮不到平阳伯府那丫头！”
罗氏嘀咕了一通，又叹气道：“可惜，这次时间太过仓促，不然还能安排得更严密些，不至于像现在这般粗疏。老夫人不是蠢人，宋珍又不是个醒目的，那日在荣安堂的说辞错漏百出，老夫人肯定看出不妥了。好在她老人家没吭声，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心腹婢女提议：“夫人恕罪，奴婢有句话不得不说。以老夫人的性子，这次虽然装了糊涂，但心里不免有些不高兴。夫人不如在其他事上找补一二，哄一哄老人家开心。”
“哦？什么事？她可是个油盐不进的，我又不是某些人，拉得下脸去做那些婢女才做的活计拍马屁……”
“夫人说的是。大少夫人的讨好手段咱们学不来，也不屑于学。不过，府里姑娘们年纪也渐渐大了，老夫人上了年纪，定然也乐意看她们找个好人家。夫人不如提前准备起来，给四姑娘五姑娘都相看起来。这样一来，既是给四姑娘个甜头，也是向老夫人卖好，更能将世子夫人比下去，岂不是一箭三雕？”
罗氏听得连连点头。
她向来最烦后院里那堆乌泱泱的庶子庶女，哪里肯为她们的亲事费什么功夫，不过是打算按部就班，等她们及笄再随便找个人家嫁掉算了。
郑氏的做法也差不多，宋琼今年都十六了，最近才在紧锣密鼓说亲事，这还是有亲娘在世的待遇呢。
如今老四宋珍、老五宋琳也都快及笄了，提前办起来倒是能顺便踩郑氏一脚，这种事罗氏可是万万不能错过的。
“对了，那二姑娘的亲事是不是已经定下来了？真就是茹姨娘那边的一个什么子侄？呵，也不怕人耻笑！”
婢女抿嘴一笑，也不主动提那子侄已经有正经官职在身的事。
“小道消息是这样的。不过，也不知怎么回事，一直还没来过礼，听说是茹姨娘那边的舅太太病了的缘故，也不知年前能不能定下来。”
“好！定不下来最好！等我这个月敲定两个丫头的亲事，我倒要看看郑氏有什么脸见人！”
罗氏表面温吞，做起事来却也是一等一的利索，并不亚于三房金氏。
这不，刚定下这事，她立马风风火火跑回娘家去了。
正当罗氏掰着指头遍数娘家子侄之时，程初芍派出去打探消息的甜儿也回来了。
“哦？竟还有此事？原来，那周世林不是托周家的关系才进的鹿鸣书院，而是因为误打误撞救了柳先生，柳先生才举荐他进去入学的？”
周世林便是宋琼的那位二表兄，茹姨娘一家本是世仆，便袭了周这个姓。
“回大少夫人，正是这样。茹姨娘一家被放出去后没几年，父母就相继去世，而后她的兄弟忙于经商，天南海北地跑，周府这些年又有些不如从前，彼此间来往便渐渐少了。听说，周世林的爹当时曾上周府求过周二老爷，可周二老爷不肯给名额。后来，那周世林运道却不错，撞上那位柳先生……”
“那，周世林常到柳先生家中走动，跟那位柳姑娘可有什么故事发生？”
“这种事外人就不好得知了。不过，听说那柳姑娘生得也是花容月貌，又有一肚子才华，寻常男子都看不上呢。今年开春以来，上柳家提亲的至少有五六家，却是一家都没应。对了，周世林出京赴任之前，还带了厚礼上柳家拜访来着……”
程初芍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