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眼睛一亮，心情有点激动，还要故作镇定：“那就挪出来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十五便长吁短叹道：“那么些灯谜，都还没猜过呢，扔了岂不可惜？”
闻言，程初芍刻在骨子里勤俭节约、爱惜东西的毛病又犯了。
“扔？那怎么能行？不如留到明儿晚上，拿出来府里点一圈，也算是为陛下圣寿献礼了，如何？”
宋珩默默无言，扫向十五的眼神愈发锐利。
十五支支吾吾道：“这……恐怕不妥。底下没几个人识文断字，那些灯谜岂不是白费了？”
他顶着宋珩像要吃人的眼神，艰难地提议：“天色尚早，不如小的取些个出来，正好给您二位消遣下？”
程初芍犹豫了下，问过宋珩意见，才无可无不可道：“那就拿上来吧。”
十五松了口大气，马上去小库房抱了十几盏精巧的灯笼出来，还要点燃，却被程初芍劝阻。
“这青天白日的，点什么灯？多费灯油啊！直接看就完事了。”
十五只能笑容满面地夸大少夫人英明、大少夫人勤俭持家、大少夫人女德典范。
在宋珩故作矜持的目光中，女德典范大少夫人拿起一支灯谜签，缓缓吟诵。
“西出阳关无故人……这是要对下联么？可我记得这就是下半句啊！”程初芍一脸迷惑。
宋珩道：“是要打一字。你看反面，那里写了的。”
程初芍恍然大悟，却没了下文。
绞尽脑汁思索许久，她弱弱吐出一个酒字，眼巴巴看向宋珩。
“我猜对了吗？”
宋珩正要摇头，却接收到十五强烈的暗示目光，连忙换了肯定答案。
程初芍顿时信心百倍起来，又去看第二支灯谜签。
“咦，这个有意思！安敢裙钗换男装，莫非是打一人名？啊？怎么又是猜字谜？”
她想了许久，也没能想到合适答案，求助地看向宋珩。
宋珩迎上十五鼓励的眼神，轻声提点：“关键在于这个安字。”
程初芍茅塞顿开，“安字底下的女字换成男字么？好像也不对。那换成子？有这个字么？”
看着她苦苦思索、蹙起老高的眉头，宋珩颇为不忍，都想直接告诉她答案了。
就在这时，程初芍抚掌大笑。
“我知道了，肯定是寂寞的寂字！叔就是男人嘛，对不对？”
宋珩、十五主仆二人笑容格外勉强。
他们总算是知道，为什么程初芍从那天晚上开始直至今日都对那些灯谜兴致缺缺了，敢情是压根没这天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