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萝,星曦承你之恩,永生不会忘怀,就此暂别了,后会有期。”
阮歌深深地福了一礼,她对她的尊敬和感恩,光靠言语是无法表述的,她会把这份纪念放在心底,终有一日,她会回来报答。
“时辰不早了,记得,日出前你要见到雪漓,把那符咒交给她,这便出谷吧。”
卿萝又嘱咐了一遍,语罢,挥了挥衣袖,溢彩的流光散出,谷中漂泊在半空的飞云,便应了她的召唤,沉浮下来,移到了阮歌和星澜的身前,等候她俩登上去。
而当她们再看向卿萝时,她早已消失不见。
阮歌并没有立刻踩上去,而是看向那块灵玉,灵玉知晓了她的意思,顺从地移了过来,在阮歌的指尖一点后,就自动化成了一个拳头的大小,落入了她的掌心。
“哈!你这小东西,就剩了这么点儿大,看你还怎么欺负我!”
星澜也没有上飞云,她嬉笑着凑了过来,指着阮歌手里的那块,被变小了灵玉,刚把手一戳上它,就被灵玉骤然升起的温度,给烫了回来,指尖瞬间落下一个烧伤。
“哎哟!好痛,呼呼,痛死了啦!”
星澜甩了甩手,又对着自己手上的伤口猛吹,好一阵忙活才缓解过来,随后,她眉心一凝,瞪向灵玉“你!”
她抬手就又要向灵玉打去,却又一次被阮歌一把拉了下来。阮歌方才想着卿萝,回味着她的话语,一直望着别处,没注意到星澜自找苦吃的,直到听到对方的尖叫,才回过神来,“都受伤了还不长记性!拿来我看看,烧得严重吗?”
星澜委委屈屈地噘嘴,“可疼了,这臭石头!星曦...
她将阮歌握着,看她伤势的手,反抓进了掌心,“我就被烧了这么点儿,都觉得好痛,你被臭石头弄成这样...你是怎么忍下来的...”
阮歌敛眸,浅浅一笑,“遇上了,就能接受了。”
“星曦...”星澜平日里是有些跳脱,说话直来直去,但也不是纯然地不懂事,她看星曦没有多提自己的容貌一事,担心之余,也就再不多说。
她拉着星澜,就要登上飞云,却忽然,又被星澜摆脱,阮歌好奇起看向星澜,发现她居然又坐上了古玉榻,但下一刻又从**跳下来,而后又坐上去、跳下来,如此反复。
阮歌不由问道:“星澜,你做什么呢?别闹了!”
星澜却一脸兴奋地对阮歌说道:“星曦,这个床榻好神奇哦!我坐上去的时候,明显可以感觉到灵力恢复加快,但是一下来,又没有那种感觉了!一开始还以为是错觉,现在才发现是真的!而且……”
她还将刚才被烫伤的手指展示给阮歌看:“你看,伤口都加快恢复了!你就让我最后再坐一会吧!”
阮歌哭笑不得,走过去,将她拉回身边,笑道:“这是卿萝的东西,人家肯让我用一下,替我恢复伤势,已是感激不尽,你就不要再贪恋这一会了!”
“噢。”星澜这才恋恋不舍地地踏上飞云,只不过眼里依旧留存着对古玉榻的眷恋
二人离开谷底,迅速上升,待到飞云乘着她们上了昆仑山头,阮歌却在崖口止了步,向着星澜道,“你替我找一身黑衣来吧,再找一顶纱笠,就这副样子出去,总不太好。”
看着阮歌只有卿萝给她裹身的白布,和外间的一层轻纱,星澜点了点头,“嗯,我这就去,你等我。”
等星澜离开后,阮歌又行至悬崖边,以她的灵力,已是完全看不见谷底,但她知道,卿萝能够看得见她。
尚在谷底时,她在卿萝的眼底,看见了她不为人知的一些心事,虽是没有看全,也无法像她那般,能够看透别人的心事。
但是无妨,她们的生命都还漫长,她望着渺远的青天,“卿萝,百年之后,我定会回到这昆仑山下,兑现我的诺言。”
她向着昆仑山间,掠过耳旁的风起誓,希望那微带凉意的风儿,能将她的这番心意带给在谷底万年的她。
......
星澜给阮歌找来了黑衣纱笠,阮歌的全身全貌被罩住后,她也才能放轻松了去看,不必再刻意隐藏,自己每回看到她的脸貌时,不自觉表露出来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