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它给了你反应,只是被你忽略了,离开后就也没再做出什么动静,估计…是不想引得你伤心。”卿萝颔首,一面推测着原因,一面说道。
阮歌蓦地抬头,凝着卿萝,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下,便无休无止地带出了一连串豆粒般大小的泪珠,不断地从她的颊上滚落...
聆泫剑...它是给过她反应的!在她到昆仑山顶之时,它在她的袖中颤动过!
可她却误解了聆泫剑对自己的警示!
居然就因为平素,它时常惯爱跟自己闹些小脾气的缘故,自己就以为它是因为她一直握着玉珏,让玉珏带领着她前行,而吃了那玉珏的醋...
“我…”
极度的懊悔之情,瞬间涌上了阮歌的心头,她暗骂着自己蠢,没有分辨出聆泫剑的真正意思,自己明明已经自觉与它足够熟悉,自认为足够了解它,可…
“你上一回受天谴,它守在你的身边没有离开,许是像你说的,你只是离魂,而它能感觉到你的存在,便只守在你的身边,而此番,雪漓是告诉过你了,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卿萝瞧着她默不作声的样子,指了指她手里握着的玉珏,“不过你也不必太过伤心,你既已与这玉珏的主人立下了血誓,日后就多了一样法器护佑着你,它离开得也算安心。”
“不...”
阮歌咬白了下唇,抬眸望向卿萝,眼中具是果决,“我会找到它的,就算它失了所有灵力,成了一把普通的凡器,我也会找到它的!任何灵物,都不可能替代我的聆泫剑。”
卿萝以温柔的目光相回应,阮歌对自己的剑如此有情义,这令她略感一丝意外的同时,也多了几分对阮歌的欣赏。
“既然如此,”卿萝扬了扬手,掌中就多了一颗绚着五色光晕的彩石,“这般护主的法器实难得见,废了是真挺可惜的,你若召回了它,便将这灵石重新镶到剑身之上,它也就会无碍了。”
“这...”
阮歌接过她手中的彩石,这彩石她虽然头一次见,但一入手,她便能从中感受到其中澎湃无比的灵力,这灵力的强大程度,远胜原先聆泫剑上面那颗湛蓝琉璃太多太多,堪称天壤之别。
但纵使得了汝此重宝,她的面色却仍是未舒,“卿萝,我能为你做什么?”
阮歌一向是个知恩图报的女子,若别人对她有恩,她便会一直记挂在心里,若是无法偿还,她又怎能安心受礼。
她惯来不喜欢亏欠别人。
“你?”卿萝笑道,“你是觉得我帮了你太多,所以想要报答?这一点你和雪漓倒是一样的。但,她尚做不了什么,你觉得….你又能为我做什么?”
“我...这个...”
阮歌面露了难色,她明白,她这话实在是自不量力了,卿萝乃是上古之神,若论辈分,都该是她仙师的曾曾曾...祖师级别的,而她的仙师,炼化了一百年,才得了一颗湛蓝琉璃赐予她镶在聆泫剑上。
可卿萝呢,竟随手就幻化出了一颗五色的灵石,她的灵力,有多无穷无尽,有多高深莫测,都是阮歌连想都想不到边界的。
“把这个带给雪漓,她会明白我的意思。”
卿萝又递给了阮歌一张黄纸,上面是些阮歌认不得的文字。
阮歌将黄纸细致地叠好,十分郑重地放进内襟,问卿萝:“你知道了,她想要什么?”
“她想要的太多了,这世间没有任何人或神可以做到求之既得,就是我,也不可以。”
卿萝碧绿色的那只眼瞳散出浅浅荧光,弥散开来,绕在阮歌的四周,阮歌在这片荧光中,看见了花草初生的繁茂,也看见了它们凋零落枯的结局,看见了飞禽走兽初生时的欢愉喜悦,也看见了它们衰老颓败,成为他物的口中之食。
卿萝的声音透过这片荧光传递而来:“我能看到我想看到的,每一个生灵既定的命数,即使我曾于心不忍,下手干预过它们的生命,可最终的结局,任谁也改变不了。”
须臾荧光散去,光影和里面的景象都彻底消失不见,就如同它从未出现过一般,
阮歌屈起了已可以活动的下身,双手环抱着膝盖,“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