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蒋老...”
旁边的人唤了他两声,蒋简才似回过神来,瞬间满脸歉意地站起,握着酒杯对着姬逸之道,“公子...”
姬逸之浅笑一下,抬手阻止了对方的道歉,道,“蒋老是在想何事?这般得出神。”
蒋简颔首张了张口,又闭了下来,默不作声地,似有些难为。
姬逸之见状,也不再问,敛眸回身,举过杯继续去敬其他人,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依旧与将士们谈笑风生。
话不过几句,原本还是新兵,现在已经成为了合格的军官们,就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在席间来来回回都只说着一句话,“感谢公子,我们胜了!终于胜了!”
这番胜利,不单对他们来说是人生的第一场建功立业,还是以少胜多,一步一步从毫无希望,到走向胜利高峰,成功进驻临城中央的触底反击。
何以不让人兴奋!何以不让人振动!他们的一生,都有了一个值得炫耀的时刻!
老兵们则露出欣慰的笑容,缅怀着逝去的战友,如今的局面,终于能如他们所愿,公子得胜,他们也可安息了。
姬逸之看过每一位席间上的人,皆是面色潮红,见众位群情激昂,他也不多做阻拦,想让他们在历经战争的血洗后,能有释放的一刻,淡淡微笑着,听着一众人相互敬酒,互捧互夸,还有对他的奉承。
“公子以新募之卒,击破百战精锐之师,古之名将也不过如此啊!”
“是啊,公子历来沉稳有度,本就有大将之风,兼之礼贤下士,与士卒同甘共苦,徐卓授首根本是意料之中!”
这场仗打了数月,兵将终于得以将胸中的抑郁愤慨发泄出来,姬逸之挨个举杯,与将士共饮几次,几盏酒罢,还是提点了他们要懂得战后沉静,居安思危,不得初胜便自满,再不思进取。
众将听公子所言,皆拱手称是。
提点罢了,便让了他们继续就宴,姬逸之起了身同蒋简递了个眼神,走向了后堂去。
...
“公子...”
蒋简随着姬逸之到了堂后,思忖着言道,“鄙人觉得...李德安此人,颇有些诡怪。他同其部下的行为,都完全违背了常理,我们的军队已获胜入驻临城,他们不该按兵不动,却至今无半点反应,这实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姬逸之也渐紧了眉头,“我也想过此事,为防他们暗中计划什么,所以安排了明日就返回曲沃。而且,在之前我也已遣了人去盯住李德安所部,他们若有动作,便会有回报。介时,我们也好及时防备。”
“是。”蒋简点了点头,面忧未舒。
这场宴席之后,注定是不平静一夜,而后发生的巨变,也印证了蒋简的所忧不虚。
...
“歌姐姐!歌姐姐!三哥哥要回来了!满城都在传他的消息呢!他打了大胜仗!徐卓投降啦!”
付梦晗风风火火的,刚踏进三公子府,就冲着东厢房跑去,她这些日子经过阮歌的特训,身体素质好了许多,跑步速度也快了不少。
穿过公子府中的曲径,潭边走廊,木兰已落下了她一大截,她却全然不顾,一边跑,一边兴高采烈地大声喊着,“歌姐姐,歌姐姐!你在吗,快出来!出来呀!”
付梦晗快靠近东厢房时,芷言听见了声儿,带着不艳从房中出来,迎接郡主。
在东厢房的院门,碰上跑来的付梦晗,她一进来就拉住芷言和不艳问,“歌姐姐呢!快,告诉我她在哪!”
“歌夫人...”不艳刚想回答,就看到芷言给的眼色,默默闭了口。
芷言含笑向着付梦晗福了一礼道,“郡主,歌姑娘还未回来呢,您要不到先到里堂歇歇?”
“啊!歌姐姐难道还在阮府?哎呀,她回阮府去怎么那么久,都两天了还不回来!”
付梦晗喜气洋洋的脸色一下耷拉下来,刚刚因奔跑而兴奋得喘息,也因心情的急速坠落,很快平复了下来,慢走跟着芷言入了里堂。
不艳给付梦晗倒了杯茶水,芷言端上来她爱吃的点心,付梦晗气鼓囔囔的脸色才好了些。
芷言见状,笑着对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