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这样了!还查个屁啊!”
尹笛看他流了那么多血还不顾着点自己,不由得气恼道,“公子也不会允许你这样豁出去完成任务!你别忘了每回出任务前,公子都交代过什么!”
每回出府前,姬逸之同他们都有言在先,要在保证自己的前提条件下完成任务,必要的时候,可以放弃未完的事情来保全自我的人身安全。
多年来与他们相处的默契,姬逸之知道尹笛和影卫都不是会轻言放弃的人,他们会全力以赴每一次的任务。
他说过,他们是他的左膀右臂,和任务比起来,人命为重,他不能因小而失了其中任何一人。
身穿夜行衣的影卫,仅露出的一双眼睛看定尹笛,缓了缓道,“临城的事若不查清,公子来了,怕是会凶多吉少。”
在尹笛心里,他家公子的智谋远胜他见过识到的所有人,就算来了临城这种不熟悉的地儿,也不会比不赢徐卓那一介武夫。
没明白公子为什么会凶多吉少,他挠了挠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来烧徐卓军师的屋子的人,不是那个军师的人,也不会是徐卓的人。”
一个军师,不会敢派遣一队人马明目张胆,浩浩****地来烧与己紧密相关的房子,否则其想掩埋证据之心,就昭然若揭了。
但如果是徐卓发现了他的军师是内鬼,肯定会首要派人彻底搜查他的住所,还有处理军务的地方,来找到证据和发现被他泄露了什么给晋王。
只有找到这些,他才能有理有据诛杀军师这个叛徒,再重新安排被他暴露的部署,为此,若是徐卓的人,绝不会一把火毁灭了所有。
相反,会急于毁掉证据,不惜将整座高楼焚为灰烬的人,一定知晓军师的身份,且是找了什么理由,在暗中包庇他。
能够发动一队穿甲胄的临城卫兵为他做事,还敢烧了军务之地,不怕徐卓怪罪的,只有一个人,临城的原太守,舒俊。
他在明面上带着所属的部下投靠了徐卓,连先前来平叛的李将军,都是被他的部下掳走献给徐卓的。
若他都是在阳奉阴违,暗中为晋王做事的话,徐卓能那么快发展起来,其实根本是被掌控在晋王手中的,而徐卓还不自知。
或者说,是晋王默许了徐卓的壮大,要将他养肥,再下屠刀。
尹笛听不懂影卫的话,绕着他走了两转,“你说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这人是要干嘛,吃饱了撑的没事做,派一队人烧房子玩吗?”
“唉...”影卫浅浅叹息了一声。
什么叫朽木不可雕,他算是领教到了,怪不得公子向来只跟尹笛说要做什么任务,怎么做,而不会尝试着去跟他解释为什么要做。
“你回去把那张信绢交给公子,再跟公子说你我今日所遇之事,公子会明白的。”
“切。”尹笛最讨厌别人用那种看智障的眼神看他,公子他不敢说什么,可影卫他就得怼回去。
“你不就是想让公子知道,你受了伤,你功劳大,想邀邀功呗,放心吧,我不是那种小气人,该你的就你的,我才不会抢了你的风头。”
影卫扶着墙边站起身来,“你尽快回曲沃把,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要保护好公子。”
“用得着你说,我就算要挨千刀万剐,也不会让谁伤了公子一根指头。”
尹笛扥了扥衣角撕烂的口子,望了眼黑夜的深处,无所谓地道,“今晚小爷我还有空,你住哪的,送你一程。”
他的腿上的血才刚止住,不能大动更不能没人照顾,他若不送他去,今晚就得有人露宿街头了。
影卫独来独往惯了,本能地想拒绝,但看了一下自己的被箭射穿的小腿,腿伤让他无法运用轻功,便只能妥协地指了一个方向。
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如同从高楼里逃生出来那样,尹笛带着他,在他的指路下飞快地移动着。
等到了影卫指定的客栈,二人都极有经验的直接从他房间的窗口跃入,不然三更半夜回到客栈来,穿着夜行衣还受了重伤,想不引人怀疑都不行。
架着影卫把他放到**后,尹笛就在满房间里找着什么,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