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对芷言周围被她强迫的人来说，不是。
“歌夫人，早膳来了。”不艳两只手举着案几有些晃悠地进来，眼皮肿脬着，一看就是困倦的很，“奴婢给您放桌上。”
见她这个模样，阮歌不由望而生怜，轻道：“不艳，你吃过早饭了吗？”
不艳打着哈欠，揉着眼睛，“还没，芷言姐姐说等奴婢替夫人您办完事回来，她再给奴婢做好吃的。”
阮歌望了一眼芷言，眼里含着觉得她做得有些过了的意味，又看向不艳，“来，你们俩同我一起吃。”
“歌姑娘，您先吃吧，”芷言听她这么说，开了口解释道，“奴婢没有做多少，就备得您一人份的，等晚些时候您同不艳从宫里回来了，奴婢会再做与她吃的。”
刚想问都是她做的，那蓉姐呢，方又想到，现在这个时辰，蓉姐应该都还没起，要烧柴做饭，在寅时就煮好这些粥食，她怕是一夜都没睡。
“芷言，”阮歌坐下喝了一口粥，笑道，“这粥熬了有一个多时辰吧，你是一夜没睡，对吗？”
“姑娘...”芷言的双手交握着，拇指一直搓压着虎口，“您快些吃吧，吃完就该梳妆了呢。”
她的异样入了她的眼眸，参加大王的群宴不是轻易简单能应付的，可也不算什么太大的事，芷言怎么会这样劳师动众地准备。
阮歌心思微转，随即了然，“你对我要入宫去宴席的事这样上心，可平素你不是会这般紧张的人，芷言，你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奴婢...奴婢怎会有事瞒着您，就是看着要进宫了，想给您好好的打扮一番...”她话有未尽，看了看天色显得有些着急，垂下了眼没有直视她。
见她还是不言，阮歌眼里现了一抹迫意，“你若不说，我便不用这膳，入宫的妆容，也同从前一样应付了事就罢。”
“芷言姐姐，”不艳站在边上，肚子里的话快憋不住了，“您就同歌夫人说了吧，反正歌夫人迟早都会知道的。”
“不艳，你知道？”阮歌转向问道。
看芷言实在难言的模样，但不艳真想把它说出来。
“奴婢...知道...”她应和道。
“你说。”
阮歌示意不艳直言，眼角扫到芷言的目光，起来挡在芷言身前，让不艳看着自己，以免她有压力开不了口。
不艳喉咙咽了咽道，“奴婢前日和芷言姐姐到后厨的时候，遇到蓉姐的那个女儿乐芳了，她好像对您很好奇，就围着我们不停地问您是什么样子啊，是不是很凶啊，是不是很爱破坏家具啊。”
“但芷言姐姐都只是对她笑着，没有回答她，到末了我们快离开的时候，她居然来了一句，说我们都不愿说，是不是因为...您真的是形貌如男啊！”
阮歌听着便笑了，乐芳还是个小女娃，和蓉姐长期住在公子府里的后院里，不常和府里其他的人打交道，那些见过她的下人兴许不曾与她说起过她。
不过这形貌如男，她是从哪听来的？
晃了晃有些飘忽困乏的脑袋，不艳撅着嘴道，“芷言姐姐听她这么说您，就问了她，怎敢用这种词形容歌夫人。”
“那小丫头片子就说，她随蓉姐去宫里给冷庭的一些旧熟人送东西时，听别人说的，他们说...嗯...”
“说什么？”阮歌指尖点了下桌面，让她说下去。
“三公子早先拒婚，闹得沸沸扬扬，满宫里人尽皆知，他们觉得您一个曾经驻守边疆的女武将，被三公子这般嫌弃，肯定是又壮硕又黝黑的男人样...”
一声轻笑柔响在她嗓里，她没太在意这些言语，她明白了，芷言是心疼她，被人在背后这样诟病。
她是想让她打扮得秀美，在这次宫宴上，为自己澄清被那些人认作成形貌如男的误会，为自己正一正名声。
可这回有这么多人的寿宴上，她真的不想备受关注，大王的心思为何，她还没猜透，单为让姬逸之见到嬴诗颜，让她知道她是他们的第三者，这样做为免大费周章。
而且不管大王还有什么想法，她都知道此去就很难不被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提到，她不想被人像观物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