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夫人...”不艳水盈盈的一双眼睛,迷恋似的望着阮歌,“奴婢要是有您的十分之一,哦不,百分之一的好看,那奴婢做梦都能笑醒了!”
“一大早说这么多好听话,是怕入了宫事情没做好,会挨罚?”芷言给阮歌换好鞋袜,搀住她在屋里踱了几步,不艳的小心思才瞒不住她,开了口打趣道。
不艳撇撇嘴,“不想挨罚是事实...但,但歌夫人漂亮也是事实嘛...”
“你不用担心,”阮歌听言笑道,“放心大胆按我说的去做就是了,要出了什么事有我担着,定不会怪罪到你身上。”
“是,歌夫人。”不艳活泼一笑,福了一礼。
“周身的打扮都齐全了,”芷言笑眯了眼,等那些传她家姑娘形貌如男的人见着了她,就该自己掌嘴了,“歌姑娘,就还剩发髻未梳,您想要哪一种?”
“都好。”阮歌坐了回来。
不艳笑着小步走过来,绕着她看,“歌夫人,您真是中意‘都好’两个字,奴婢啊,最常听您说的就是都好~都好,您这样随和的主子可不多见。”
“你都没做过丫鬟,哪里知道其他的主子就不随和了?”阮歌任着芷言按她的想法给她盘发,笑着斜了一眼不艳道。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奴婢...”不艳正乐欢地说着,忽得看见芷言瞪了她一眼,忙道,“不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说主子是猪...”
慌着打了自己两下嘴,闭了口,刚才的欢脱都蔫了下去,“歌夫人...奴婢又错了,奴婢不说话了...”
她是在庙庵里长大的,没怎么被规矩束缚过,从小到大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一张嘴说开了花也没人管。
而现今入了府,好在有芷言姐姐在身边时刻提点着她,可偶尔也会有一两句说惯了的民间俗语冒出来,她说顺了嘴,讲了才又后悔。
“芷言,”阮歌无奈地道,“这丫头在我面前这样说话也就罢了,以后到了外面若还这样,就太不成体统了,你该教的还是要抓紧教她。”
又眄住不艳道,“你这天真烂漫的性子,我不想给你太多管教,但祸从口出这个道理是务必要懂的,说话要学会三思。”
不艳呼了口气,“歌夫人,奴婢知道了...”
芷言温柔把阮歌的发髻梳好,给她配上浅银云饰耳坠,再插上一支铃兰流苏簪,这簪色和月华的衣裙相得益彰,没有繁重的首饰,却得简约自然的美。
“歌姑娘,您瞧瞧,这样可好?”
阮歌搭了几眼自己镜中的发式和头饰,点了点头,既是芷言为她选的,那必是没什么好挑剔的,对她的审美,她完全放心。
“那...歌姑娘,您是等着三公子一起入宫,还是?”
“我们自己去,马车安排好了吗?”
芷言恭声道,“您昨儿吩咐过了,奴婢让车夫辰时就到府门来。”
阮歌看了一眼天色,“也差不多了,不艳,我们走吧。”
“是。”
芷言留在公子府里,阮歌只带了不艳一个婢女,三公子的地位比不得其他的几位公子,虽现在好了些,但也不适合摆谱,她是三公子府的人,要和其他夫人一同赴宴,就得越低调越好。
到了王宫门,阮歌下了马车,不艳捧着礼物跟在她后头,两个人朝绮祥宫走去,一路上倒还安静,除了宫正宫女们,没碰到其他什么人,不然,她又免不了要同他们客套几句话。
离绮祥宫还有一些距离时,她看见了一些络绎不绝地在往里走的人,凭衣着她看得出,是另外的公子和夫人们。
这些人来得比她更早,备的礼物几乎都是由几个下人抬着进去的,而她的,只需要一个婢女就能拿住,略显得寒酸。
进了绮祥宫,阮歌同看她的人都行了见礼,也不管有没有被回礼,就走开了去,不想和人叙话,在宫正的引领下找了个座位坐下。
丽姬娘娘还未出来,前厅里就已这般热闹,公子们像感情极好的兄弟,闲聊时笑意都堆在脸上,夫人们站在各自夫君的身边,彼此之间认识的不多,不怎么说话的,就好似一件华丽的摆设。
同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