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言做的点心很甜,却甜不上她的心坎,由着那块最柔软的地方还在泛着酸苦,“人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同一个人,不过饮了一碗孟婆汤,怎么就转变得比一块点心还容易?”
“孟婆汤?奴婢不懂,姑娘在说什么?”
阮歌伏在桌上,眸底暗暗得,“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总是都堵在这里,让我没有头绪,不知道该做什么。”
“奴婢不知道歌姑娘说的是什么事,但要有话儿,你就同奴婢说说吧,看你一直是一个人忍着,憋着,奴婢的心里头都真的不好受。”
“芷言啊,有些事要能说出口,倒还没什么了,就是不知从何说起,不知怎么才能说明白,才让人欲说还休,开不了口...”
“姑娘,莫不是因为三公子?你成婚后一直在阮府住着,没见他来邀你回去,是为着这生气吗?”
阮歌张着一双眼,眨也没眨一下,盯着灯烛发愣。
“奴婢知道,你是女儿家,不好自己开那个口,总是想夫君来哄的,可是那三公子,奴婢瞧着也是个不服软的性子,大不了咱们就先退一步,这夫妻间至少得有一个迁就对方的才行呀。”
她这才听清芷言的话,失笑道,“啊...?你在说些什么?”
“谁说是我跟他的事了,”阮歌以手支颐望向芷言,“哎,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哪懂来这些叨叨,说,是不是悄悄看了什么秘事戏文?”
“姑娘,”芷言脸上被逗得泛红,“人家为了你好,说着真格的,你还打趣人家。”
阮歌轻笑了两声,“芷言,我说过了,我和他没有夫妻之实,到底不过是...”她想起姬逸之的话,“同舟共济罢了,成这场婚,也只是为了在一些特殊时候能有个相互扶持的人,你说的那些,不适合我们。”
“姑娘...”
“我休息了,你也去吧。”
月落乌啼,阮歌斜倚在**,一只手枕在脑后,她知道芷言是能用的人,她一身黑衣回来,她纵使看见,她不说,她便不问。但事情的发展早就完全不受她的控制,她能给周围关心她的人的保护,就是尽量地让他们少被牵扯,被参与进去。
过了拂晓,府兵给阮歌传来消息,阮仕在练兵时,坐下的马受了惊,致他不幸坠马受伤,已在送回城中的路上,消息也同样送达了宫中。
“大王,您瞧着这事,会不会是阮仕故意为之?”伯隆弓着身,立在晋王身侧。
“这件事,孤交给他多日了,接下的时候没见他犹豫,这眼看就要派兵出发,他若是故意的,为免太大胆了些。”
“可这...”
“那匹受惊的马,是怎么回事,给孤查清楚,孤不相信有这样的恰好。”
“是。”
“阮仕被送回去了?”
“是,算着时辰,应快到阮府了。”
“你亲自去替孤看看他,他敢有半句谎话,孤绝不放过阮家。”
“奴才这就去。”
阮仕躺在担架上被送回阮府,双眼紧闭,用尽全力忍着疼痛,阮歌连忙过来帮扶着他躺回**,“我哥怎么样啊?”
随行的军医拱手行礼道,“回歌夫人,阮将军虽没了性命之忧,但肋骨断了两处,右腿骨也损伤严重,至少需卧床休息半月。”
阮歌看着疼痛不已的阮仕,叹了口气,“芷言,带大夫去抓药,其他人都下去吧,留我在这照顾就行了。”
“是。”一众人都离开了阮仕卧房。
“哥啊,”阮歌一边替他擦着额间渗出的汗珠,一边皱着眉问到,“你要完成姬逸之说的事,也不需要把自己搞得这么严重吧,万一真出了事,你让我怎么跟爹说!”
阮仕微张了眼看她,“不...不是我。”
“不是你?”
“伯隆公公到~~”外头传来一声高喊,碍着伯隆是大王的人,阮歌来不及再问,只得给阮仕规整好被角,便出门迎接。
“歌夫人,大王听闻阮将军受了伤,着急的很,唉,没想到出了这么个意外,忙差了老奴来看看伤情。”
“谢大王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