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了那小厮下去,等尹笛回到书房时,已是深夜。
“没人知道你进来吧。”姬逸之揉了揉眉间。
“公子放心,属下一路谨慎。”
“嗯,事情怎么样?”
“我和影卫分了两路,据他回报,临城今年大旱,灾荒很严重,可是赋税不减,官僚不仅没有赈灾,还刮收粮食,征用民地,害死了很多人。”
姬逸之点点头,“临城偏远,当地官员为了政绩,报喜不报忧,今年他们上交曲沃都城的钱粮还不比去年少。”
“是的,”尹笛继续道,“就是因为这样,几天前又在征粮的时候,徐卓就领守卫军公然和官兵对抗,也煽动了民愤,临城的官员上折便传的是造反。”
“徐卓刚烈,曾经和他父亲一起一心拥护平候为王,平侯死后也不懂得转弯,以前还在朝堂上的时候,甚至对父王出言不逊过,传他造反,不会有人不信。”
姬逸之并不意外徐卓的举动,他在他看来不但不聪明,还屡屡自己作死,“临城现在的情况呢?”
“影卫说,徐卓像积怨已久,由此爆发了一般,除了本身的兵力,还集结了很多民兵,差不多五万人,至今还没有罢手的意思。”
“榆木不可雕,父王就等着他这一步,没想到穆良的死,对他一点警戒作用都没有。”
尹笛说完了影卫的答复,“公子,你让属下查的事,也有结果了。”
“父王是知道的,对吗。”
“是,如你所料,他们虽然很会掩盖自己的恶行,但大王还是知道一些的,只是没有查办干预过,所以他们才会越来越肆无忌惮地欺负百姓。”
“和四年前差不多的一步棋,父王知道,徐卓总有一天会忍不下去,他一直等着,等着徐卓被激怒,等着他看不下去,要么卸任兵权不管不问,要么自寻死路。就像当年的穆良,怎么都不会想到,是父王设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