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金项乾笑了,“你还不知?他们是来偷白眉黑鹰的,就在那笼子里,我杀了他们,贺云驰隔日便送回了几乎烧成焦炭的骨头,我还以为是你们一起做的。”
说着,他还踢了踢脚下,那正是他方才当作枕头枕着的。
死人,焦炭,骨头……
三喜记得,贺云驰说张家人走的当天夜里,便在圆合堡里为迟家父子举办了接风宴,和她说的是补过中秋的篝火晚宴,或者说,张家人的焚尸宴。
一股寒气从三喜脊椎里透出来,她忽然感觉这个地窖里面好冷,寒州好冷,人心好冷。
她动了动瞬间冰凉的手指,那只手还透着些麻意,引得她想起了刚刚打了金项乾一巴掌的事情。
记忆回溯到他们在冰冷的河水中漂流的时候,她在水面,拼命地抱紧浮木,在河里浮浮沉沉,在茫然见看到了张嫂子端着木盆的身影,她以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却是引狼入室。
地上的火把烧尽了焦油,明明暗暗,即将熄灭。
金项乾捡起地上那火把,伸到三喜面前,看清楚她苍白如纸的面色。
“你也来找那鹰?外面出了什么事?”
他此刻仿佛恢复神智,她不知道张家人的事,也不知道白眉黑鹰早已经被贺云驰带走,看来外面的人什么事都瞒着她,她是与贺云驰生了什么嫌隙?
三喜防备地往后退了一步,“没,没什么,我要上去了。”
“等等,别走!”
金项乾迅速伸手抓住她的胳膊,他出手很快,三喜来不及躲闪,被他拉到身边,死死抓着。
“告诉我,外面出了什么事?”
三喜拼命挣扎,自然不会告诉他。
“是朝廷派军队来了?打进了寒州?你们要跑?”
金项乾大胆地猜测,这话让三喜脸色更加白了几分。
“你胡说什么,贺云驰才不会跑。”
金项乾像是知道了什么,哈哈大笑:“他走了?不在这里了?哈哈哈,你何不让我帮你?”
他弯下身子,最后一句话带着蛊惑的意味,冲着三喜的耳朵小声私语,没有让其他两个人听到。
三喜有些不知所措,她现在被金项乾死死抓着,他之前杀了张家三人,也是这样手无寸铁吗?
刚这样想着,一股凉意便贴近她的脖子,她感觉到那似乎是一把匕首。
金项乾冰冷道:“否则,我就杀了你,嗯?你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