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她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脖子上抵着的匕首割破她的喉管。
他手里怎么会有匕首?被囚禁的人还会有匕首?
“你这匕首是哪儿来的?”
金项乾咯咯地笑:“刀架在你脖子上,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我是该佩服你的勇气,还是说你傻呢?”
三喜握住自己微微颤抖的手,在微弱的火光中看到了不远处的铁笼,在心里盘算,若是先踩一下金项乾的脚,再快速移动到铁笼子的后面,会不会防止被砍伤?
但紧接着,她便注意到了金项乾手腕上的铁链与那装白眉黑鹰的铁笼相连,估摸着这人也是能过去的。
等等,如果这二者是相连的,张家人下来偷鹰,是不是意味着恰好要与金项乾打交道?
三喜猜测不出地窖死。
“你想出去?”
金项乾点点头,一双丹凤眼中黑气弥漫:“我劝你别想耍花招,我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杀死你,即便没有这把匕首,光是掐着你的脖子也够了。”
三喜知道,他没有说谎。
看来眼下,她不答应也不行了。
“好吧,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出去之后,要帮我找到贺云驰。”
现在白眉黑鹰被贺云驰带走了,她独自一人在风雪中没办法辨认方向,金项乾之前与荣王爷从迟家堡走到圆合堡,可见此人是有这个能力的,现在也只能求助于他。
金项乾弯弯嘴角:“好。”
——
大雪漫天,这已经是寒州不知道第几场雪。
天还未亮,但月光反射着雪地发出盈盈白光,也不觉得黑暗。
三喜与金项乾一人一马,快速穿梭在雪原之上。
三喜的骑术不是很好,但却选了一匹很烈的马,无他,就是想尽快找到贺云驰。
她看向旁边的金项乾,也不知他靠什么辨认方向,一路上偶尔向四周看去,却一次都没有停下脚步。
“你确定他们在山里?”金项乾怀疑道。
重见天日的他眼中更加明亮了些,可脸上疲态无法遮掩,在雪地的辉映下,显得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如纸,体力大大折损,尽力使自己立于马上。
三喜是在书房中找到了一些信件,似乎是贺云驰他们与>
月底,十万大山,伏击。
将这几个关键词连接起来,很容易让人想到贺云驰究竟想做什么。
随着时间的拉长,三喜的眉头越皱越紧,从这里到十万大山,用不了多长时间,但大山的范围很广,光是之前他们从其中借路便走了整整两日时间,也不知他们选择的伏击地点会是在何处。
他们行至天亮,终于听到了一点儿动静。
声音是从北边传过来的,他们向着声音的方向继续进发。
快到正午的时候,雪渐渐小了,三喜也能看清些路,前面好像有人。
“就在前面了。”金项乾也这样说。
三喜心下一喜,这么说,是终于找到了。
“等等。”
金项乾忽然勒马,马发出一阵嘶鸣,金项乾立马伸手安抚,不让它发出更大的声音。
三喜皱眉道:“怎么了?”
“前面似乎是军队,只是不知道是谁的人,曦容县主,你猜呢?”
三喜愣了一下,是啊,他们两个人是两个阵营,这样冒然走过去,其中必定要有一个人被俘。
她心里堵得慌,不知道贺云驰的伏击究竟有没有成功。
若成,有没有朝廷的残兵?若不成,是否已经陷入危险?还是……更加不好的情况?
她有些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金项乾翻身下马,远远地朝那边望过去。
方才还有些声音,现在,竟然是一片死寂,像是没有人一样,可他方才分明看到了人影。
那边,留下的会是什么人?
三喜抬头看了下天,雪似乎停了。
虽说是正午,但竟有太阳拨云见日,阳光洒在人身上,带来几分暖意。
不寻常,真是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