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老爷恼羞成怒，就要让人将谷小满姐弟一并扔出去，幸而王简及时出言阻止，“二叔，既然谷山的姐姐如此笃定，想来自有她的道理，您不妨听她说说再做决断。”
谷小满感激地看了王简一眼，这才转向地上瘫成一摊烂泥的谷文，“事到如今，你还不快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眼见事情闹到无法善了的地步，谷文只好将自己找管事不成，又路遇丫鬟的事说了出来。
只不过，他为了推脱责任，将事情全数推到了谷小满姐弟身上，“学生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不过一时起了贪念这才行差踏错，还请先生们再给学生一次机会。”
“简直一派胡言！”王二老爷开口呵斥道，“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把笃儿牵扯进来？”
叫来王笃，他自然不认，“阿爹，各位先生，学生在书院期间，向来只带一个小厮照顾起居，哪里来的什么丫鬟？这些书院里的所有人都能为我作证，定是这谷文眼见事情败露，胡乱攀咬。”
“三公子所言甚是，”书院管事忙跟着喊冤，“这个谷文那日确实来找过小的，但小的只当他胡言乱语，当场就将他轰了出去，根本就没有给过他考题。小的也不知道他的考题从何而来来。”
又是凭空出现的丫鬟，又是卖题的管事，怎么听怎么荒谬，比起谷文，众人自然更信王笃的证词。
“事先知道考题的人就那么几个，没人泄露，难不成考题还会自己长脚飞出去，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卢十八嘲讽道。
不对，王笃在说谎！
谷小满注意到，王笃方才在说话时，下意识有个轻微摇头的动作，这是自我否认的表现。
可是王笃无论与自己，还是与黑子、谷文都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费心思布置下这么大一个局，就为陷害黑子呢？
若是勉强要说，他们之间唯一有的联系，就只有雀舌了。
而好巧不巧的，因为之前纳妾的事以及村窑归属的事，自己算是与雀舌撕破了脸，如果这件事是她求了二房的三公子蓄意报复，那就说得通了。
只是谷小满没有证据证明王笃与这件事有着直接联系，更何况，如今最重要的是证明黑子的清白。
卢十八的法子固然不错，但事情涉及王笃，就算查出什么，白鹿书院也会封口，比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黑子，自然是王家公子的名声更重要，那么作弊的罪名，黑子就背定了。
谷小满知道，必须要当场洗涮清白才行！
既然谷文这里行不通，却不代表她就没有其他法子。
“谷文的遭遇离奇，暂且不能论断，但我却敢担保我弟弟没有作弊！既然有人告谷山考试作弊，不知各位先生看过他的考卷没有？”
谷小满并未慌乱，她环视一周，沉着求证。
她这一问，众人才发现方才只顾着审问谷文和黑子，却忽略了最重要的证据，那就是考卷。
王老二爷有些拉不下脸面，他瞪了蔡先生一眼，蔡先生忙吩咐人调来考卷。
众人传阅一圈，各有思量。
“庄先生，您怎么看？”蔡先生询问书院中资历最深的庄先生。
庄先生放下卷子，沉吟着开了口，“这卷子上的字迹虽端正，那也稚嫩，确是刚启蒙不久的学生所做。”
王笃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得意，“敢问庄先生，这是否就能说明，谷山的答案都是提前所得，然后默写出来的？”
庄先生却摇了摇头，“老夫只说字迹，但却不能断定答案是否谷山所答。”
“庄先生，可否借试卷一观？”见这位庄先生说话还算公允，谷小满请求道。
她并不知道他就是上回给沈问行几个布置课外作业，让自己和他们结下一段孽缘的罪魁祸首。
庄先生点点头，将卷子递给谷小满。
谷小满粗略看过，笑了，“这试卷上的内容，多以默写原文、解释经义为主，涉及破题做文章的只有一题。”
“这又如何？”蔡先生不解皱眉。
“这就代表着，只要平日里用功读书，掌握了先生们课堂所授，就能取得好成绩，跟什么时候启蒙，读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