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下,张伟细细解释,“诸位有所不知,且听学生细细说来。”
“这几个月,学生与谷文住在同一间屋,这个谷文每日与人寻欢作乐,常常喝到半夜,烂醉如泥才回来,根本不曾用功读书,就连白日点卯,他也时常旷课,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考上书院?”
蔡先生蹙眉,“也有些道理,只是,你看到的都是表现,为何就能笃定谷文舞弊,万一这谷文从前功底扎实,也是有可能的。”
“好,就依先生,”张伟顿了顿,“那不说谷文,我们再来说这谷山。”
张伟一指黑子,“谷山他自幼家贫,人又…不甚聪明,家中根本没有供养他上学的想法。直到三个月前,还是大字不识一个。如今家里发了财,倒是来浪费银子。”
“因与谷文同住,学生时常听闻谷文抱怨,谷文,这些话都是你亲口说的,你认是不认?”
原以为自己考上了,没想到下一刻就被人拆穿,还面临舞弊的指控,谷文做贼心虚,抖如筛糠,都不用他回答,众人就知道张伟话是真的。
张伟面露愤慨,“诸位先生、师兄,你们说,若不是舞弊,这样的人,又怎么能通得过入学考试?还是第一!”
一个从来没有读过书的人,仅仅靠着进入白鹿书院短短三个月时间的旁听,就能以第一的身份考进去?
若真是如此,那他,还有站在这门外的所有学子,不都成了笑话!
张伟自然不会相信黑子真有这样的天赋,越发觉着所有的人都被无耻作弊的黑子给戏弄了!
“竟有此事?”听完张伟的话,蔡先生脸上惊疑不定。
“据谷文说,这件事在他们村里人尽皆知,若是先生们不信,大可传唤证人!”张伟一脸义正言辞,他可没有说谎。
“谷山,张伟所言是否为真?”蔡先生转向黑子,问道。
“是,是真的,”黑子脸上露出忐忑不安的神色,“学生从前是不曾读过书,直到半年前才开始跟着村中一位姓严的秀才先生启蒙。”
什么?
张伟说的竟是真的,这次入学考试的第一竟然从来没有念过书,直到半年前才开始启蒙而已。
这让所有排名在黑子之后的学子如何能够相信?
只有作弊才能解释的通。
“作弊,他作弊!”
“他们恰好是堂兄第,哪有这么巧两人都考上的?”
“还望书院秉公处置,还我们一个公道!”
治学堂外,不肯留离去的学子们再次喧哗起来。
今日书院放榜,不止学子们关心,家中亲人自然也很是关心,居住不远的早已在山门外等候消息,谷小满自然也在其中。
“早该放榜了啊,怎么这会还没动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众人烦躁不安,谷小满也跟大家一样伸长了脖子往里张望,仿佛像这样就能望到个结果。
就在这时,书院中发生的事也不知被谁传了出来,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山门之外。
毕竟考中考不中的人年年都有,但是舞弊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见。
特别是这个舞弊的人,还靠着不光彩的手段取得了入学考试的第一名,这让大家怎么能接受?
“这是谁呀?怎么这么不要脸皮?要我是白鹿书院的先生,定然将他当场打了板子赶出去,永不录用!”
“就是,做出这样的事,也配自称读书人,看今后哪个书院敢收他?”
谷小满中暗叫一声糟糕,她是走了门路将黑子塞进书院,但是却没有买通管事。
谷文那个草包摆明了是被人算计了,这件事是冲着黑子来的!
怪就怪黑子作为书中的男主,金手指实在是开的太大,就随便一考就考出个第一来,再与谷文连续在一起,很难不被人怀疑。
黑子再聪明也只是个孩子,必定应付不来这么复杂的情况,不行,她得进去看看。
谷小满拨开人群就往里闯。
治学堂中的情景果然如她预料的一般,这时,众人已经完全相信了张伟的话,开始声讨黑子和谷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