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记挂着考题,谷文再也无心与这丫鬟闲谈,又随便应对了两句便匆匆告辞而去,自然没有看到自己丫鬟收起笑容,脸上露出的嫌弃鄙夷。
不是碧螺又是哪个?
原来雀舌在窑厂的事上吃了大亏,王紫音又一副愿赌服输,不愿再插手的模样,她哪里咽地下这口气,一来二去的,就跟同样看谷小满不顺眼的碧螺搅和在了一起。
二人这次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在打听到谷小满的弟弟黑子在白鹿书院借读,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手高眼低的堂兄后,这才下了手。
果然,谷文这个蠢货上了当,碧螺得意一笑,并未如她自己所说是去给王笃两人送东西,而是转了一圈儿径直下山往王家回去。
自觉自己撞了大运,丝毫没有怀疑事情太过巧合的谷文直奔后山而去,找到了碧螺口中的那颗罗汉松挖了起来。
只挖开表面浅浅的一层土,底下果然露出纸张模样的东西来。
谷文将那张不大,却密密麻麻写满子的纸条拿在手里,眼中露出狂喜。
那丫鬟没有骗他,这,果然是考题!
枉费谷小满机关算尽,最后竟便宜了他谷文,这是老天爷都看不下眼了,活该他谷文就是入读白鹿书院,今后平步青云的命啊!
谷文差点狂笑出声,唯恐惹人怀疑这才立刻收起脸上的异样,将那考题小心翼翼揣进怀里,又细细把土还完,这才转身离去。
至于自己取走了考题黑子怎么办,这件事跟不不在谷文的考虑之中。
在他看来,这是谷小满姐弟不仁不义在先,自然也就怪不得他谷文不顾念手足之情,等到自己考上,黑子落榜,再将这件事说出来,狠狠地羞辱他们。
自以为拿到考题,高枕无忧的谷文自然没有再用心温习功课,只记牢考题上的内容后,便继续混在一群纨绔子弟身后当跟班,夜夜笙歌,吃喝玩乐。
三日后,白鹿书院公布考试结果,不出意料的,谷文的名字高高挂在榜上。
而还没等他高兴完,出乎意料的,他在榜首看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谷山?谷山是谁?
直到书院同窗纷纷围着黑子表示恭贺,谷文才不敢置信地反应过来,这次的榜首,竟是那个从小被自己欺负到达,在几个月前,还大字不识一个的堂弟黑子!
有了黑子的第一作为承托,谷文瞬间觉着自己这个中间的名次不香了。
明明就没有拿到考题,这黑小子怎么还可能考第一?
愤怒、不甘、嫉妒总总情绪涌上谷文的心头,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只是谷文愤怒不甘的同时,有人比他还要愤怒不甘。
都是同窗,谁还不知道谁,这个谷文分明就是个草包,整日吃喝玩乐,从来就没有看他用工苦读过,他凭啥能考上,而自己等人落了榜。
“不对,这榜不对!”有人当场叫嚷开来,“谷文那草包怎么可能考上!一定是有人舞弊!”
对!一定就是这样的,
一定是他们知道了自己拿到考题的事,便又临时更换了考卷,真是,真是卑鄙,简直无耻!
那一声叫喊犹如一颗石子惊起了千层浪,一时间,在场的考生哗然。
特别是那些跟他一样落了榜的,正在伤心痛苦之际,忽然听说有人考试舞弊,夺取了本该属于他们的机会,那简直是不能忍,当即将黑子和谷文围住,要求白鹿书院给个说法。
要不是王简等人恰好也在看榜,发现事情不对处置迅速,这事险些就变成一场骚乱。
沈问行和王简带着人将群情激奋的书生们控制下来,又将此次考场舞弊的当事人黑子、谷文以及告发的学子带到治学堂。
谷文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就是你检举有人考场舞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不如实召来!”负责问话的是书院掌管规矩的蔡先生。
“是,正是学生。”说话的人名叫张伟,正是谷文的同屋。
他对着王二老爷等人团团行礼后,一脸愤怒地指向黑子两人,“学生检举之人,正是他们两个!”
黑子进书院后,每日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