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满隐晦地看了眼黑子,黑子不着痕迹地看向门口,示意她一切妥当,可以发动了。
就在这时,人群外围传来一阵**。
众人也顾不上谷家谷小满与谷家二房的争执,忙扭头去看,只见七八个纹身大汉气势汹汹地往里闯。
“你、你们找谁?”
看门大爷象征性拦了一下,被那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的人一瞪,就一溜烟躲进了门房后面。
他这,已经尽力了。
越过门房,大汉们**,打头的那个,便是龙虎堂的豹哥。
见几人进来,谷小满松了口气,这豹哥紧赶慢赶的,总算是到了。
也不枉她让小虎子故意将黑店的消息透给谷二禄,引着他将偷出去的釉料卖给了龙虎堂。
豹哥自然没有注意到在他进来时,就拉着黑子往后撤的谷小满,只见他招招手,就有两个小弟上前,将拎着的一桶釉料往地上一放。
“谁是管事的,出来说话!”
钱学忠就是个窝里横的,哪里见过这等架势,瞧见豹哥等人进来,缩的比谷小满还快。
“我是此处里正,不知几位壮士上门,有何贵干?”
钱槐瞪他一脸,上前一步迎向豹哥,气势不减。
虽说对方个个膀粗腰圆,可这是在他们钱家村的地盘上,真要打起来,他钱槐还真不怕。
“原来是里正,”想来豹哥也知道这点,今日来,他自然不是为了惹事,而是,他指了指地上的釉料,“我们来,是找这卖釉之人!”
“敢问,这,这可是龙泉釉?”谷族长闻言瞪大了眼,难不成,这釉料还真是从厂里卖出去的。
如今对方带着证据上门,这简直就是人赃俱获啊!
豹哥哼了一声,并未答话。
众人见状不由交头接耳,没想到啊没想到,一向老实巴交的谷大福,竟真的做出了这样的丑事!
听了这话,钱学忠心里极其舒坦,没想到这些凶神恶煞的帮闲,也是来找谷大福麻烦的,倒省了他亲自动手了。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钱学忠拨开人群,在一次来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几位壮士有所不知,我们窑厂里出了一个坚守自盗的内贼!如今刚审出些眉目,如今,也算是是人证物证俱全了。”
没想到这龙泉釉还能失而复得,钱槐愣了愣,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两银子,作为感谢费,“有劳几位壮士将这釉料送还回来,他日犬子成婚,还请诸位赏光坐席。”
这下,就能抓紧时间重新替贵哥儿烧一套喜碗了!
“一两?你当打发臭要饭的?豹爷我买这桶龙泉釉,可是整整花了四两银子。”
谁知豹哥却并不领情,一掌拍掉了钱槐手里的银子。
“你这汉子,我们好心好意答谢,你怎如此不讲道理?”钱学忠赶紧上前搀住钱槐。
“是啊是啊!”
有几个钱家的近亲和性子暴躁的窑工上前,将豹哥等人团团围住,叫嚣着让他们赔礼道歉。
实话说,一两银子着实不少了,这桶龙泉釉,统共也就值五两,若不是时间不赶趟,钱槐就是重新托人去临安买一桶,也不会便宜了这些人。
眼见双方一触即发。
“呵。”谷小满却发出一声嘲笑。
这笑声来的实在不合时宜,无论是钱槐一方,还是豹哥一方,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是谁?”钱槐拿出里正的架势,沉声呵斥。
“槐叔,你怎的不问一声,到手的釉料,这几位大哥为何又送回来,莫要替人受累啊。”
得知价值五两银子的釉料被谷大福折价四两贱卖了,又被豹哥当着众人拂了面子,钱槐正气得脑子里嗡嗡作响。
被谷小满这么一提醒,他不由一愣。
原想着,这些帮闲不过是想着讹银子,他们不收谢礼,便是想让自己再掏四两银子,把东西给赎回来。
买,这口气咽不下去,不买,儿子的喜碗又该怎么办?
正当钱槐气急为难之际,谷小满却提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