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怎么一回事?谁去州府不是紧着一堆事要办?,我这货还指着赶午集呢。”
一个看着挺精明的货郎催促谷小满赶紧下船,拎蛋大婶、壮汉等人也纷纷跟上,就连方才那位帮谷小满说话的老太太也摇了头。
“诸位仗义执言,我刁三在此谢过了!”刁三冲众人拱了拱手,又一脸坏笑地看着谷小满,“媳妇儿,还愣怔做什么,跟为夫家去。”
知道事情黄了,谷小满倒也干脆。
在一众嫌弃鄙夷的目光中,她抱着包袱就站了起来,像是认了命,“我,我要下船。”
船老大将船靠了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可是你自己闹出来的,耽误了半天功夫,船费不退!”
谷小满乖巧点头,“给大家添麻烦了。”
“唉,真是的,走吧走吧,赶紧下船吧你。”
“今后别再做这缺德事了,消遣的你!”
“管好你家媳妇!记住了,得打!”
舢舨重新搭上码头,谷小满小心翼翼探出一只脚,摇摇晃晃准备下船,变故,就在这一刻忽然发生了。
原本还温顺的跟只小绵羊没啥差别的谷小满,突然迸发出惊人的力量。
只见她先是一手抄起抱蛋大婶脚下的一大框鸡蛋,脚就踩上了前排那个好在高谈阔论怎么打老婆男人的脑袋,一挥手,鸡蛋就往上前“接”她的刁三几人面上砸去。
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谷小满又回身一脚,将货郎的担子踹入江中。
最后,站上码头的她掏出包袱里的栀子和铜板,漫天漫地地抛洒。
“啊!我的蛋!”
“谁踩老子!”
“我的货!我的货!”
“快!有人撒钱啦!”
“天女散花啊!”
一时间,岸边蛋清与蛋黄齐飞,铜板共尘土一色。
等到刁三几个好不容易抹干净了眼睛里糊着的鸡蛋,谷小满早就猫着腰,从他们身边溜出去老远。
“那贱人在那儿,快追!”
刁三愤恨地一甩手上的蛋液,指着正朝着巷子奋力狂奔的谷小满背影,厉声招呼两个同伴。
只可惜,里三层外三层捡钱的人群将码头堵得水泄不通,处于人群中心的他们根本寸步难行。
等到三人使出吃奶的劲儿终于挤出去,哪里还能看得到谷小满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