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鸢想着,她似乎没有从左庭樾身上看到过软弱二字,他一直是强悍的存在,他是一群人仰望的左先生,港城的天。
他说她瘦的只有一把骨头,他也清减不少。
浔鸢指尖在他手里,轻声说:“我想看看你的伤。”
左庭樾把玩她的手,轻挑眉,要笑不笑地睨着她,语调慵懒,“不给看。”
浔鸢仰脸看他,眼神不善,晶亮的眸子含着嗔怪。
美人嗔怒。
男人大手盖住她的脑袋,揉进怀里,低沉的嗓音懒懒的,“你负责么?”
他意有所指,在说刚才挑起的情
欲,火烧火燎,稍稍平息,没灭,她一沾,准得卷土重来,来势汹汹。
浔鸢不服,“我就看一眼,不上手碰。”
她就是想知道他伤的怎么样,没什么这么多天才回来,一定是伤的严重他才不能立刻赶回来。
“不给看。”男人不为所动,看一眼也不行,那地方能随便给她看么,再往下就是,容易出事儿,归根究底,怕她又掉眼泪,她追问起来更怕她哭。
左庭樾没打算给她说他回来的挺艰难,交战受伤,枪林弹雨,种种危险,和死神擦肩而过,都与她无关,她只要好好的平安在京都。
浔鸢闻言,顿了一下,没执着,她能懂他的不给看是何缘故,无非他伤的厉害不想她担心。
剧烈的情绪起伏过后,浔鸢平静下来,这些天的无措委屈潮水般涌来,不想在他面前坚强。
“左庭樾,我刚才是骗你的。”她轻声开口,眼睫垂着,红唇一张一合的。
“我其实没有好好吃饭,你不在,我吃不下睡不好,口腹之欲消退,要么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要么就是半夜做噩梦惊醒。”
“知道你在边境失踪,我怕极了,怕你出事儿,怕你回不来,怕你缺胳膊少腿的,总之就是害怕,多少次都有个念头在我脑海里出现,去的是我就好了,也让你体会一回心慌意乱的滋味,看你还敢不敢把我一个人丢下。”
浔鸢趴在他怀里小声说着,咬字清晰,语调平淡,没什么怨怼,就是陈述。
左庭樾收紧抱着她的手臂,将她牢牢圈在怀里,眼底幽深。
“我气狠的时候会这么想,很怪你,都是你造成的,但我知道,我就是太担心你,不想你出事儿,更多想的还是你快回来,回来就好……”
浔鸢不急不缓的讲述,她嗓音轻柔好听,每一个字却都戳中男人冷硬的心肠。
左庭樾抱着她,愧疚于瞒着她,心疼于她的痛苦,只是,若问他后悔么,不曾,时间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可以补偿,可以加倍疼爱,可以任她发泄哄着她,就是不会放她去,无法接受她承担一点风险。
“给你出气。”他握着她的手,挡在他胸膛上,神色是任打任骂的纵容。
浔鸢才不打他,瞪他一眼,手指在他皮肤上打着转儿,圈地盘一样,她说:“最气的是你回来不给我说,让我一直担心。”
“但我一想到你失踪又受伤,我就气不起来。”
她语气弱下来,哪儿还舍得怪他,活着回来就好。
左庭樾眉头轻拧,低眸看向她时一切情绪敛的干干净净,只剩下郑重,“浔浔”,他每次喊她名字声音都好蛊惑。
“在我面前,你永远有任性的资本。”
太子爷一字一顿,嗓音轻漫而认真,这是他给的承诺,自已的女人自已宠,他不介意她任性一些,她不必那么懂事。
“你来时我就在想给你打电话。”左庭樾淡淡说。
他是实话,在浔鸢进来之前他就在矛盾,不想她担心,又想见她,也许很大可能她没来,他就会给她打电话。
伴着他话音落下,浔鸢瞬间就想起进门看到的一幕,男人睡袍松散,骨节分明的手指间转着手机。
勉强信他。
浔鸢轻哼一声,“那我早知道不过来。”
左庭樾轻笑,低哑的嗓音含着笑意,他竟没反驳,说:“我会找你。”
她不来,他会去找她,不过,“你来,我很开心。”
浔鸢没